這次的昏迷時間很久,安酒在黑暗中恢復意識。
恍惚之中,簡頌聲那句沒說完的話出現耳邊,如同簡頌聲送別他時那麼平靜的,又如同鈍刀子割在安酒心頭,讓他緩慢地清醒。
「我真的很喜——」
很喜歡你。
對嗎。
簡頌聲,你是想這樣說對嗎。
可是你又說「你要離開我了嗎」,聰明如你,猜中了什麼。
還是什麼都沒猜中,但仍然選擇了理解和相信。
安酒覺得頭痛欲裂,竟然比病重的最後幾天都要難忍。
「安酒,你醒了嗎?」二狗問他。
安酒發不出聲音,二狗便擔憂道:「我們要準備躍遷去下一個世界了。」
良久,虛無之中終於出現了安酒微弱的聲音:「二狗,下個世界,我還會見到簡頌聲嗎?」
「我也不知道哦。」二狗問,「安酒,你是不是捨不得簡影帝啊。」
虛無空間裡徹底沒了聲音,一直到二狗被世界強制工作:「安酒,現在播報上一個世界的完成度,主線任務100%完成。」
見安酒毫無反應,二狗以為他又昏過去,問:「安酒,你在聽嗎?」
「我聽見了。」安酒說。
「那你準備好,我們馬上要躍遷到下一個世界了。」二狗說。
「知道了。」
疲憊的精神已然無法承受躍遷帶來的衝擊,世界重建之時,安酒無力反抗,以至於手中感受到了鐵鏈的冰冷,卻也做不出任何動作。
這又是哪裡。
床上的人比安酒更快動作,他反手拽過鏈子,將安酒一下拽到面前。
他目眥欲裂:「你在發什麼瘋?」
熟悉的嗓音令安酒恍惚,他遲遲抬頭,又一次見到了簡頌聲。
可不是他的簡頌聲。
簡頌聲不會像眼前人這樣與他怒目相對。
思維總算活躍起來,安酒低頭看了看手裡的鐵鏈,再看這個世界裡簡頌聲的手腕。
手銬,鐵鏈。
玩的挺野的。
安酒無暇思考這個世界又是源自於那道題,此刻他看見簡頌聲的臉就忍不住想起那個世界裡,自願簽字,自願送他離開的簡頌聲。
「我勸你把我放了,不然明天我一定會殺了你。」床上的簡頌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