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頌聲的聲音終於有些活力,問:「你會做嗎。」
「小瞧誰啊,等著晚上回來我給你露一手。」安酒說,「不過,你不能白吃,你酒櫃裡的酒——」
「我本來就不會喝酒,那些都是別人送的,你隨便拿吧。」
安酒笑道:「好啊,那晚上見。」
-
怕簡頌聲今日忙不過來,安酒很晚才開始準備宵夜,簡頌聲進門時,食物的香氣立刻傳到鼻尖,引得他用最快的速度走到安酒身邊。
這還是第一次見安酒下廚。
他穿著黑綠條紋的圍裙,腰帶系在身後,站在抽油煙機前哼歌,被風聲和歌聲罩住耳朵,完全沒感覺到簡頌聲回來。
以前並不覺得這間廚房有溫馨的感覺。
「安酒。」簡頌聲拔高了聲量叫他,將他嚇得跟只兔子一樣在原地蹦了蹦。
安酒吸一口氣:「你走路幹嘛不出聲!」
「我大門都關了,你自己沒聽見。」簡頌聲偏頭去看,「做的什麼啊。」
「下酒小菜。」安酒將菜盛出來,「我也是幾個月都沒有自己下廚做過東西了。」
簡頌聲從他手裡接過碟子,低頭聞了聞:「好香。」
「所以說你今天有口福了。」安酒解下圍裙,「好了,出去吃飯吧。」
因為是宵夜,安酒只做了兩個人的量,簡頌聲開了紅酒,問安酒喝多少。
「我也不愛能喝,就比你多一點點吧。」安酒說。
夜深悄悄,唯有餐廳里這一豆燈光。
簡頌聲看著他在昏黃燈光下垂眸,心中生出的暖意更盛,仿佛白日裡那些忙碌爭吵都煙消雲散。
「我突然明白,婚姻的意義了。」簡頌聲說。
安酒看他,以為他又和平時一樣說些屁話,隨口問道:「什麼意義啊。」
「我也說不明白,但我知道,」簡頌聲也回望他,良久,問,「安酒,你喜歡我嗎。」
突然談這種事,安酒有點兒猝不及防,眸光掃向別處,習慣性回答:「不喜歡你。」
「我說真的,」簡頌聲認真道,「沒有開玩笑。」
安酒拿紅酒杯和他碰碰,裝作忙碌:「不說。」
簡頌聲的目光跟著他縮回去的手臂,仿佛也跟隨著他的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