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抵達三樓,這一層的教室開放的很少,一路走過來只看見走廊里寥寥幾個學生。
「我們到底去哪裡啊。」安酒問。
簡頌聲始終牽著他的手,一直一直走到了某個拐角的盡頭。
很奇妙的,天氣很熱,可是這個窗口的風很大,吹開了安酒的額發,低頭看去時,仿佛一切都打開,清新暢然。
這裡可以看見湖邊。
他回頭望著簡頌聲,問:「你之前就是在這裡看著我嗎?」
「嗯。」簡頌聲說,「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安酒:「你去哪兒?」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簡頌聲說,「就五分鐘。」
「哦。」安酒目送他離開,轉身走進了樓道里。
他百無聊賴,慢慢地觀察學院的教室,看完一圈後,還沒有等到簡頌聲,乾脆學著簡頌聲,從這個窗台看出去。
他用手掌撐著窗沿,被一些細沙和積灰弄髒了,低頭拍了拍,隱約聽見誰在叫自己。
甫一抬頭,簡頌聲便站在了湖邊那熟悉的位置上,被湖畔的風吹動了髮絲和衣角。
安酒心跳地很快,嘴唇抿得很緊,害怕張口聽見自己的顫抖。
湖邊來往的學生紛紛側目,甚至有人停下來,悄悄觀察簡頌聲。
簡頌聲沒有再叫他名字,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舉動,只是仰頭和他對視。
天光燦爛,碧澈萬里無雲,仿佛這世上只留下他和簡頌聲。
拍乾淨的手又沾上了灰,安酒捏著窗沿,心跳得極快。
分明簡頌聲那樣遠,這一刻卻在眼前。
原來你是這樣在這扇窗戶前對我動心。
原來我也一樣為你著迷。
他短促地吸了一口氣,轉身走下樓。
或者說是跑。
那些世界又如何,愛過恨過愧疚過又如何,從今不必向後看,只用抱著愛意向前。
三層樓梯很短,安酒跑出來時,簡頌聲已經站在門口,微微張開了手臂。
安酒撲進去,用力摟住他。
他想說對不起,但他想,簡頌聲不需要聽。
「咳咳。」
安酒睜開眼睛,後知後覺地鬆了鬆手臂,意識到自己身在人來人往的學院門口。
簡頌聲輕輕攬過他的肩,對來人叫了句:「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