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太噁心了,硬要他來形容,它並不是常見的味道噁心,它嘗起來微苦,甚至還沒有咖啡豆那麼苦。只是它更針對於精神,是直接對於精神上的刺激。
嗯……類似於一種潛移默化干涉思想的污染。
那麼去哪裡找空瓶呢?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它打包扔出家門了。
費珂打量環境,將兩個臥室、衛生間等都看了一遍,總體而言這個屋子並不破舊,所有的物品都保持未被詭域侵入的樣子。
他來到廚房,這是最有可能放瓶子的地方,他上下尋覓,直直的拉開冰箱,從一排礦泉水的外包裝的反光上,看見了自己的笑容。
冰箱裡面都是500ml的瓶子,他將一瓶水倒掉,想了想覺得可能裝不下,於是又倒掉了兩瓶,這才將冰箱門關上,帶著瓶子返還客廳。
即便是客廳的窗戶開著,有清涼的風不斷灌入,灰還是安安穩穩的在桌子上,連一絲絲的偏移都沒有。
“啊!呃……”窗外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由於沒有窗戶的阻擋,聲音十分悽慘洪亮。
向善師放瓶子的手一頓,抬頭看看窗外,再聽到一聲比之前嘶啞的叫聲後,眯眸又看向桌上的灰。
接連不斷的叫聲是從一個人口中發出的,他好像正在經歷格外狠戾的虐殺,叫到最後聲音中那濃重的絕望,幾乎要淹沒這片建築群。
不過向善師並沒有對此表示出太多的憐憫,他只是雙掌合十為他祈禱一下,就動也不動的繼續觀察桌上的灰。
直到聲音消失,他才細微的轉動停頓半天的眼眸,起身又往廚房走去。
呵呵,他幾乎神經質的勾起唇角,綠色虹膜深沉,桌上的那堆灰在刺耳的尖叫中,在他直勾勾的注視下,直接多了三分之一。
哦,也不能是直接多出來的,而是底部多出來許多灰,導致上方開始滑落擴散,最後導致它們基本上要占去一半的桌面。
他決定明天就去問問那兩個人類,他們在今晚聽到慘叫時,桌面上有沒有出現什麼不該出現的玩意。
如果沒有的話……費珂的睫毛壓下,其中流轉的趣味不斷翻湧。那這件事可就有意思了,至少比現在要有意思的多。
外面在叫聲結束後,一切歸於寧靜,就連本該在街上亂跑的怪物,也毫無動靜。此刻,紅海與已經稀薄的白霧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按下控制鍵,很默契的消散。
在黑夜中,只有點燈人點起的藍色燈光與人類家中或是白色或是橙色的光亮存在。
費珂從家用醫療箱中掏出一副手套,他戴上手套,一手拿著瓶子,一手將灰往瓶子裡掃,然後一邊用目光望向窗戶。
他彎眸淺笑,對著對面天台上的人形生物比劃出口型。
對面那個黑漆漆的身影與他隔空對視,誰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見彼此,不過在費珂轉回頭沒多久,那個人影就“砰”的一下,隨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