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那些皸裂的皮膚依然沒有癒合,正猙獰的在各個地方凸顯存在感,裂痕處無數滴黑色的液體要往下滴落,又被什麼控制住,緩緩的掛在空中,半落不落的。
這真的是胡來,隱藏在向善師體內的惡意哪裡是那麼好控制的?
只有那顆心臟才能完完全全的調和惡與善之間的平衡,缺少那顆心臟,就如同鎖沒了鑰匙、筆沒有筆蓋,它是不完整的,惡與善就是失衡的。
這一點費珂應該再了解不過。
要說賈思現在的心情,其實他已經沒有最開始表現的那麼憤怒。
他說不準向善師在做些什麼,他也不想探究的很仔細,只要最基本的底線不被觸碰,他可以將自己當做聾子與啞巴。
但是這才剛被喚醒沒多久,就將自己搞成了這樣?這也太誇張了。
詭異的適應力向來很好,向善師漸漸的可以勉強睜開眼睛,被汗打濕的睫羽沉甸甸的籠下來,讓他看不清周圍的環境。
但他知道,面前那個模糊站立的人影是賈思,他也知道賈思的嘴唇張張合合的在說話,但是當聲音傳到他的耳朵中,卻是缺斤短兩,模糊不清。
“你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來達成目的,並且沒有和我們任何一個人說,只是一個人不顧後果的行動,你心裡壓根就不信任我們對吧?”
賈思用手掌抬起向善師低垂的臉,指尖撥開擋在眼前的髮絲,水汽朦朧的綠色眼眸清楚的倒映著賈思冷淡的面龐。
他一句一頓,也不管費珂能不能聽清:“我想,你需要一點教訓。”
賈思認為,以愛作為鞭撻的器具,才是灌輸疼痛與恐懼最好的辦法。
“相信我,我永遠愛我自己。”賈思咧出笑容,盯著向善師半閉的眼帘,再一次的呢喃自語:“是的,我應該永遠愛我自己。”
第17章 看管與剝奪
“嘶……”
費珂感受到體內四處搗亂的疼痛消散,黑色液體也都安靜的蟄伏下來,試探性的動彈四肢,這才發現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酸痛。
等他稍微適應現在更加虛弱的身體,這才驚恐的發現,他好像被人……被人鎖起來了?
這是什麼情況?
費珂有些茫然,他抬起手晃晃,在並不黑的房間內,他清晰的看見那條叮噹作響的鎖鏈。他的雙手被銬住了,銬住他的手銬內還貼心的被覆了蹭柔軟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