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離得近,接收到的東西就更多,刺鼻的惡臭、在他毛孔里鑽來鑽去的白胖蛆蟲……費珂對他的評價是噁心的、肥碩的、污染海洋的寄生蟲。
‘這就是賈思心心念念的那隻詭異嗎?好別致的長相……’貓願一臉恍惚,她的鼻子靈敏,此刻她覺得自己已經要死在臭味上了。
還在酒店的賈思聽見這句話,借著貓願的視角看過去,就一眼,他就繃不住的被水嗆住:“咳咳咳……不,咳咳……”
他擦拭掉唇角的水漬,斷斷續續的咳的厲害,一想到他感染的病毒來源於這隻詭異,再加上他聞到的那股味道,終於忍無可忍的反胃乾嘔,沁出生理性的眼淚掛在眼尾。
貓願暈暈乎乎的吐著舌頭,一副即將不行了的模樣,看的費珂嘴角抽動,他眼瞅著那個毛毛蟲往這邊走來,只好捏捏貓爪鼓勵她。
‘現在暈過去你就要進他的肚子裡了,你不會喜歡這種死法吧?臭烘烘的。’
‘喵嗚……’貓願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她覺得自己的大腦被臭味攻占,已經沒有多餘的空間留給她思考,整個喵都不好了。
白色海鷗尖叫著飛到空中,簇擁著那抹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身影,他最後的一截身軀即將脫離海面,前半截已經開始晃著頭在原地轉圈。
他的皮膚在海風的吹拂下開始皸裂,他好像很痛苦的甩著尾巴抽打著自己的身子,在沙灘上打滾,在稜角分明的礁石上摩擦,漸漸的,臉上的皮膚翹起一角。
費珂看著翻白眼半昏厥的貓願,又抬眸看著躺在不遠處正在蛻皮的詭異,在實在喚不醒貓願情況下,一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而另外一隻手薅住貓的皮毛、抓著軟的像根苗條的貓願,貓著腰沿著方才來的方向、借著石頭的遮擋,悄無聲息的撤退。
他知道,他們現在進不去毒的詭域,只能找個偏僻的角落等待下一個機會,順便讓這隻貓緩一緩。
‘嗷,還是好臭啊。’貓願將臉埋進自己的爪子裡,貓臉皺成一團,死活不願意抬頭,也不管自己毛髮上黏著的沙粒。
帶著貓願跑到樹上的費珂叼著片樹葉,手掌往下按著一根樹枝,綠色的眼睛在綠色的葉子裡並不突兀,他居高臨上的監視著毒的一舉一動。
毒蛻下的皮黢黑,新長出來的則更有光澤感,在費珂的眼裡,毒身邊環繞的規則都變得更加活躍。
仿佛那些影響他的不好因素都凝聚在皮膚里,隨著脫去舊皮的動作,被排出體內。
海鷗開始啄食略有些透明的完整的皮,毒沒有理睬鳥的舉動,他仰頭髮出咆哮,身子開始一環一環的縮小,直到變成成年野狼那麼大,才停止動作。
費珂的手不安分的從貓頭摸到貓尾巴尖,等摸完一輪,他發覺貓願竟然沒動手,於是打算抓緊這個機會多摸幾遍,他邊摸邊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