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瓜,瓜瓜?”
一道模模糊糊的女聲刺破黑暗,為什麼是黑暗?覆滿光點的黑暗抖了抖,瓜瓜感覺自己的眼皮在動,他迷迷糊糊的想到,原來自己睡著了嗎?
斑駁的光影忽近忽遠,他還能感受到身體上傳來的挪移感。
拳頭姑娘搖了搖躺在地板上的青年的肩膀,邊搖邊喊:“醒醒!瓜瓜快醒一醒!”
眼皮似乎很沉,沉得他睜開又很快的閉合,瓜瓜覺得自己的意識被困在一片空間,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軀體做出相對應的反應。
動一動吧,快動一動!瓜瓜的意識已經慢慢的清醒過來,他開始逐漸能回憶起,自己在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在他的努力下,圍繞著那個死去的生物,出現一片密密麻麻的冰凍水滴與冰棱。
在確定沒有一點一滴的液體逃脫後,瓜瓜手上的那隻冰刀消失不見,他有些脫力的垂下手臂,這些冰塊塊哐當哐當的落在地上,四處滾動。
他用右手按著左邊胳膊,緩解著由內向外灼燒的痛感,血管一張一合間流淌的血液卻是冷的,一熱一冷交叉,給他帶來血肉要爆炸的錯覺。
鸚鵡夫人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站到瓜瓜身邊,她縮了縮手指,碰到土壤的那三根指腹上已經出現鮮紅的圓型標記。
她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沒關注過,她用靴子踩住滾到她腳邊的冰棱,柔軟的靴底完美的貼合那個弧度,堅韌的皮革牢牢的隔絕冰的低溫。
冰完全沒有被融化的趨勢。
“別用手拿這些。”她側眸叮囑那個已經準備撿‘垃圾’的拳頭姑娘,目光從地上略過,定在一旁已經卷邊的地毯上:“先用地毯將它們包起來吧。”
瓜瓜垂著眼皮,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他腦袋上,沉甸甸的壓著他直不起頭顱,只能半低著,半低著,再將腰背馱起來。
“嘎,啊——!”
一隻白頸鴉正站在樓梯的欄杆上,本該是黑褐色的眼睛卻一直是猩紅色的,此時它正直直的望著有些頹廢的瓜瓜。
它顫顫羽翼,叫了兩聲就安靜下來,根根羽毛像是被鍍了一層銀藍色的光,流淌著鑽進每根羽毛的縫隙。
隨著那層銀藍色的光被吸收殆盡,瓜瓜感覺渾身上下一輕,什麼東西被拿走了一樣,再無重物堆壓的沉重感。
他抬了抬眼,對著那隻白頸鴉招手:“來,讓我看看飼養手冊有沒有說如何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