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個子小小,勉強露出腦袋,下巴墊在手背上,大眼睛晶亮:“哥哥,你為什麼要買花花?”
剪刀在弗拉夏手上如蝴蝶般翩飛,唰唰修剪著多出的枝丫:“今天是我媽咪的生日,我要送她禮物的。你給你媽咪送過花嗎?”
小男孩搖搖頭。
垂耳兔夫人不需要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或者說不在乎一大堆孩子裡其中之一無用的小心意。
至於岑尋枝……
小於倒是覺得又香又好看的花花很配新mama,但是新mama眉眼冷肅,好像會凍著花花。
但是如果有機會的話,他還是很想給mama送花。
不過……
媽咪?
崽崽學到了一個新稱呼。
聽起來,好像比mama還要好聽一點。
小於在心裡盤算著,既然新mama不喜歡“mama”這個稱呼,要不要試試看叫“媽咪”呢?
弗拉夏侃侃而談:“小小魚,你別看媽咪們嘴上說著不要、浪費錢,其實她們都可喜歡花兒了呢。哪怕你只送一朵,她們都會很開心的。哎,你媽咪喜歡什麼顏色?”
幼崽再次搖頭。
他跟mama……嗯,不太熟。
弗拉夏摸摸下巴:“嗯……那這樣,你回答我另一個問題,你覺得你媽咪是淡淡的香味,還是濃濃的?是冷冷的,還是甜甜的?是輕飄飄的,還是沉甸甸的?”
這個問題倒是很好回答,每一個小於都選擇了前者。
淡淡的,冷冷的。
新mama就是這樣。
輕飄飄的。
哪怕雙腿不能走路,不能奔跑,哪怕要捆在笨重的輪椅上。
靈魂卻輕盈得隨時可以飛走,離開這個逼仄的人世間。
弗拉夏對著自己的花束端詳片刻,從中抽出一枝淡藍色的重蓮桔梗。
“就這個吧。”他信誓旦旦,“我的眼光從來不會錯的,無論十八歲還是八十歲,我給lady們挑選的花總是很合適的——小小魚,你也記住了,無論十八歲還是八十歲,lady們都喜歡收到花。”
幼崽懵懵懂懂接過來,張了張嘴,想說明自己的mama是男人,但好像也沒什麼補充的必要。
弗拉夏的腕機一響,他看了消息,媽咪說馬上就到家了,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時間不多了,他得趕緊回去:“小小魚,你跟不跟我一起走?幫我瞧瞧那朵花,和我們一起吃塊蛋糕,我再送你回家,怎麼樣?”
沒有小孩子不喜歡蛋糕,尤其對於在絨絨球星上連塊餐後小餅乾都搶不到的小於來說,誘惑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