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瞪大眼睛。
這孩子已經開始跟絨絨草溝通了嗎?
聯邦實驗室不是沒有招攬過可以同植物交流的異能者,可他們沒有一個能對上絨絨草的波段;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這些嬌氣的小草們根本不愛搭理人。
但從小於的話來判斷,應當還是絨絨草幼苗主動找他說話的。
休斯和房間外的岑尋枝、KFC一樣,屏住呼吸,等待著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成熟期的絨絨草可以長到半人高,幼苗期的卻只有手指那麼高,可以放在手心裡跳舞。
平日裡研究它們的成年賽瑟納林人的臉孔放大時,迷你的幼苗會感到恐懼和厭惡。
但比他們嬌小得多、也可愛得多的小垂耳兔貼上來,就只想讓苗給一個親親。
呼喚小於的那一棵扭了扭,試圖把另外兩棵擠到旁邊去:“就似泥!似泥。泥是一隻小圖圖嘛?”
幼崽既時刻謹記監護人“不能讓別人知道你的垂耳兔身份”的囑咐,又意識到現在在這個房子裡的每一個都見過了他的兔耳朵,咬了咬嘴唇:“我是。”
“喔!窩的老天椰!泥真滴是圖圖!”那棵幼苗激動極了,“窩的祖輩告訴窩,如果有一天見到一隻圖圖,那窩就不會死了!”
它興奮起來枝葉亂顫,打到了同伴。
另外兩棵早就想離小兔子近一點兒了,這時候藉機捶它,把它擠出了C位。
“泥嚎泥嚎!”
“窩的天呢,真的是圖圖!”
“窩都多少年沒見過圖圖了!”
“泥才出生多久……”
隔著玻璃瓶,它們說話的聲音都失真,腔調和口音說不上來的奇怪。
但也可能是因為沒有任何人教過它們該如何正確發音,無師自通成了這樣。
“嘿!泥們是不是以為窩嚎欺負!”
最先出聲的那棵羞憤交加,衝著同籽姊妹們撲過來,發誓要搶回能和小兔兔說話的C位。
三棵幼苗你的葉子纏著我,我的根莖攔著你,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休斯蹲下來,眼睛盯著扭打成一團的絨絨草幼苗們,輕聲問:“小傢伙,它們跟你說什麼了?”
“它們……”小於遲疑了一下,“問我,是不是兔兔。”
“就只有這個問題嗎?”
小於點點頭。
還沒說別的呢,它們就打起來了。
休斯仍然目不轉睛,這麼些年了,他從未見過如此活躍的絨絨草,全都是些看起來隨時可能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