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尋枝無奈:“就你歪理多。”
大家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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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初步制定了要帶垂耳兔小姐弟去帝國的計劃,每個人就要各司其職準備起來了。
如何讓小兔子們避開邊關檢查的這部分交給紀攸,身為尊貴的帝國皇后,他一定有自己的特殊渠道。
再不濟,請他家那位陛下小小地出面一下總是可以的嘛。
KFC要負責給所有人打包行李;
休斯繼續當醫生,尤其重點準備岑尋枝所需的藥物;
漫漫得親自告訴媽媽,她不能跟去,請她放心自己;
小於呢,又要在“可以帶絨絨草幼苗、但不能帶絨絨草成株”這個問題上做苦惱的小裁判,不僅要安撫秘密花園裡的成株們,自己很快就會回來,還得請求幼苗們別太過嘚瑟,以防吵起來。
岑尋枝……
岑尋枝只要請假就夠了。
去邊防局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著紀攸最開始拋出的那個問題。
其實簡化一下就是在問,為什麼要收養小於。
不僅紀攸問,休斯,梁施,連KFC都會問。
他自己也有過猶豫——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冒著被革職查辦,甚至鋃鐺入獄的風險,養一隻來路不明的小垂耳兔。
也許有一天幼崽會被聯邦強硬“沒收”,也許只是有一天他長大了,自然而然離開自己——就像那個人一樣。
他曾經告訴鳳凰,建立關係就是註定要建立悲傷。
後來他還聽說過古人類有一句話,叫做「不可結緣,徒增寂寞」。
可是。
他想起小於總是依戀望著自己的雙瞳。
小手黏著衣角晃啊晃撒嬌。
在被窩裡滾來滾去最後鑽到他懷裡。
閉著眼睛也要翻來覆去念“mama”“mama香香”“好愛mama”。
……
細小的,柔軟的,每一天的點點滴滴。
鑿開閉塞多年的石頭堡壘,填滿貧瘠心臟乾涸的龜裂。
他就像童話中囚於籠中的絕望困獸,等來了能夠解救自己的年幼的小勇士。
(當然,小於更願意把監護人比作“高塔上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