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在背的好像是垂耳兔條例?
——兔兔那麼可愛,為什麼不給養兔兔!
——小兄弟你這個想法很危險,要不是垂耳兔,絨絨草都活得好好的,我們也不至於精神力出問題都沒得治。
——那也不能怪兔兔吧!
——那你說怪誰?
——誒誒誒,你們別吵了……
眼見被引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人拿起設備拍照錄像,桑克斯翹起嘴角,他的目的終於達到了。
岑尋枝一行人同樣被困在人群中無法脫身。
高馬尾男人不耐煩地皺著眉在聯繫什麼人。
休斯和KFC在低語。
紀攸蹲在小姐弟面前,柔聲安撫恐懼的孩子們。
桑克斯停下嘚啵嘚啵的背誦,清了清嗓子:“岑Sir,你知道如果被檢舉出窩藏垂耳兔,最嚴重的後果是什麼嗎?”
人群中有人輕聲道:“……發配徭役礦星,終身不得返回、減刑,直到……死。”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
他們當然知曉刑罰之嚴厲,只是,那個小眼睛的男人先是大聲背誦法條,又這麼質問輪椅上的年輕人,難道……
竊竊私語響起:
——難道童車裡的是垂耳兔?
——這群人什麼來頭,敢光天化日帶垂耳兔出境?
——膽子也太大了吧……
——哦喲,幸好被發現了,不然絨絨草被兔子吃光了我們都不曉得!
——大媽你清醒一點,早就被吃光了。
——我不管,反正這些兔子就是不能出現在賽瑟納林!無法無天了!
成分複雜、隨機組成的人群,是最好被煽D的。
他們很快從看桑克斯這個傻子,轉移到對岑尋枝的質疑。
看樂子嘛。
看誰不是。
岑尋枝本想突破重圍,反正一旦登上私人艦船離開賽瑟納林星域,垂耳兔就不受管制了。
就算此生再也回不了聯邦又如何。
反正他在這裡早就沒有根了。
可是已經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叫囂著讓他們把帘布掀開,讓群眾見識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危害聯邦國土和國民安全的種族在。
這是真真正正的騎虎難下。
當年岑尋枝身處黃昏曉星的戰場,背後是倒下戰友的屍山血海,面前是還在源源不斷湧入的象限異獸,而他自己同樣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都不曾感到今日般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