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張了張嘴,話卻畏懼地哽在喉嚨里:“Mama,我……”
監護人猜出他無助的疑問,堅定地點了點頭:“那個時候,你真的有收起來。”
他向來吝嗇誇讚,今天並不:“做得很棒。”
小兔兔的眼裡泛起點點淚光,有後怕,有短暫的、一閃而過的喜悅,也有在打架的自信和自卑。
無論如何,他安全地在這裡,mama也是。
Mama沒有被壞人抓走,更沒有不要他。
這對小小孩來說,已經足夠了。
先前在船塢發生的事,邊臨松已經大致了解了。
見小於這樣難過,岑尋枝很明顯也不好受,他的眸色暗了暗。
那個老東西。
他會讓他為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邊臨松輕輕拍著小於的背後,又溫柔地給他擦眼淚。
這些哄孩子的細節他做起來如此得心應手,許多年前,也有一個人如此耐心地對自己。
他弄丟過一次。
所以說什麼都要抓緊第二次。
“待會兒讓休斯和小九過來看看,不會有事的。”岑尋枝拿出那根鳳凰羽,“這個,你放在自己的口袋裡。”
他本意是讓小孩兒自己過來拿,可邊臨松抱上癮似的根本捨不得把小傢伙放下來,一手攬著小於,一手過來取。
指腹無意間(也可能是有意)擦過岑尋枝的手心,為那冰涼的觸感一驚。
這個人,還是一貫這樣低溫。
很多年前的冬天,岑尋枝會把年幼的他抱在懷裡取暖,他雖然每次被凍得差點跳起來,但還是很願意做哥哥的人形暖風機的。
沒有人不喜歡被需要的感覺。
如今他早就長到可以把哥哥完全抱在懷裡的個子,什麼時候能再實現一次願望、重溫舊夢呢?
如果那需要一輩子的時間,就讓他付出一輩子來慢慢償還吧。
小兔兔拿到那根金燦燦的羽毛,睜大了眼睛。
他見過鳳凰的鳥兒形態,認得出來,也在握住羽毛的瞬間感受到上面附著的靈力,安撫著他此前惶恐的小心臟。
邊臨松也看著那亮晶晶的羽毛,放柔聲音:“這是什麼?”
幼崽揉了揉鼻子,小奶音還帶著隱隱的哭腔:“是小鳥朋友的毛毛。”
“小鳥朋友?”
“是漂亮哥哥。”
邊臨松大概明白了,是帝國那位皇后殿下。
那位愛憎分明的小皇后,和比他更愛憎分明的醫生,每次見到自己都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套左勾拳右勾拳絲滑連招。
嘶。
顴骨都幻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