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別人恐懼的深空幽閉在他這兒完全不存在,星艦上的一周時間比陸地上還要快。
弗拉夏竹筒倒豆子,全都老實交代了。
末了還耷拉著眼皮,偶爾悄咪咪掀起瞅一眼成年人的臉色,然後頭更低了。
岑尋枝是真的氣不打一處來。
他根本無法想像,若是其中有任何一個環節出了錯,但凡弗拉夏的幸運缺了哪一點兒,現在又會是如何。
這小子真是……
岑尋枝立即聯繫吉尼夫人,更叫人吃驚的是,吉尼夫人的反應十分淡定。
既無驚詫,也無憤怒,只是鄭重地向他道歉,說等小子回來之後一定會好好管教。
半點沒提讓弗拉夏提前回家、或者自己過來接。
吉尼夫人根本就不是一般家長的教育方式。
也難怪吉尼小子同樣不是普通孩子的腦迴路。
岑尋枝結束通訊,揉了揉額角。
……這都一家子什麼人啊!
只不過,情況已經是這麼個情況,現在也不能再把這臭小子傳送回去,不得不暫時讓他也加入這個隊伍。
好在老兩口的屋子夠大,空房夠多,平日裡獨居的他們也很喜歡熱鬧,多出一個孩子來,完全不是事兒。
既然已經到了帝國,垂耳兔小姐弟就沒有必要繼續隱瞞身份,兔耳朵兔尾巴都可以大大方方露出來。
這件事其實是一直瞞著弗拉夏的,被這麼突然襲擊,本來所有人都以為這次少年一定能看出來真相了。
雖然吉尼小子有不少缺點,但實打實是個好心眼兒的孩子,也是真的很喜歡小於,就算知道了也一定會保密的。
除非……
“咦?這裡又有什麼節日嗎?你倆怎麼今天還戴了耳飾呢?哎呀早知道我也把我的兔耳朵帶來了,這樣我們三個看起來才像一家子嘛!哎岑長官您的貓耳怎麼也沒戴?”
眾人:“………………”
*
鎮上。
邊臨松沒想到自己最終的命運是被留下來和這位裴導演一塊兒。
或者換句話說,裴導是負責看著他不去搗亂的。
裴桉雖然與岑尋枝並無私交,不過也是個嫉惡如仇之人,尤其是他自己曾經遭受過傷害,更明白有些痛楚是烙在骨骼、刻在靈魂里的,並不會因為時間流逝而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