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尋枝怕弄痛他,放回手心裡之後就鬆開了兔耳朵。
小傢伙居然還有點兒不滿意,睜開眼尋找他的手指。
兔兔先是用粉粉的小鼻頭聞了聞他的手指,似乎覺得這個氣味非常熟悉,接著用小臉蹭了蹭。
在小於還是(四捨五入)人類幼崽的時候,也很喜歡用臉這樣蹭他,表示親昵。
也許這就是小動物放鬆的本能。
光從這一個動作,岑尋枝沒辦法確認這就是他家的小兔崽子。
不過還是習慣性用指腹點了點小兔頭。
軟綿綿的絨毛。
跟小孩兒蓬鬆的頭髮觸感並不相同。
小崽兒見自己已經暗示得這麼明顯了,兩腳獸還沒有揪兔耳朵(真的很舒服喲!),有些著急。
變回小兔子後,他的思維能力比起人形大幅下降,見對方怎麼都搭理自己,只好換了種方式,張嘴用芝麻大的小牙牙輕咬了下兩腳獸的手指。
他只是提醒,或者叫催促,不是傷害,所以很克制了力道。
再加上本身兔也小牙更小,其實落在人類的手指上已經完全沒有痛感了。
好在岑尋枝還是察覺了他的意圖,蹙眉,不確定地問:“你想……再來一次?”
“嚶!”
變成兔兔的小崽子只能發出這樣細細弱弱的回應。
岑尋枝:“……”
不理解,但尊重。
他一手放在下面接著,一手小心地捋起崽兒的兩隻耳朵,往上一提——
幼兔立刻開心地眯起眼睛,三瓣嘴甚至能看出來笑模樣。
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愛好啊。
岑尋枝仍然皺著眉,神情相當嚴肅。
知道的是在逗小傢伙,不知道的以為做什麼重大研究實驗。
他不知該如何調整力道才不會弄痛小兔子,雖然後者看起來相當喜歡揪耳朵拎起來這個遊戲。
岑尋枝提溜著他緩緩轉了半圈。
小兔子高興地在半空直蹬腿,興奮地嚶嚀。
岑尋枝實在不敢多玩兒,怕真的傷著他的耳朵,把小傢伙放回去。
他把弗拉夏的外套鋪在腿上,讓幼兔待在裡面。
崽崽失去了遊戲,耳朵失望地耷拉下來。
下一秒又開心地翹起。
他揚起很小很小的臉蛋,紫色的眼眸盛滿了對他而言龐然巨物的兩腳獸的倒影。
都是兩腳獸。
都是超——大——只的兩腳獸。
可是,眼前這個怎麼好像和別人都不一樣?
小幼兔努力思考。
化形後的點滴回憶流淌進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