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這個漫長的夢境當做平行時空,那麼兔兔幼崽的出現就是蝴蝶掀動翅膀,引起了接下來一切的颶風與劇變。
真實世界中的岑尋枝十三歲與邊臨松相識,從此幾乎沒有分開過。
到十五六歲的年紀時,已然是一體共生的親密程度。
然而這個夢境中,儘管他們的初遇並沒有被改變,卻也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遠不到後來互相依存孵化出的互相折磨。
他們會有很多分開的時候。
阿柏有除了岑尋枝以外可以接觸和交談的人,岑尋枝同樣不用每時每刻被阿柏在身邊。
而這都是真實世界中所不曾發生的。
年少的他們,只有彼此。
也正是這種孤絕、如同走鋼索的關係才催生出畸形的依戀,為日後的痛徹心扉埋下禍端。
小於不想看到這個健康、坦然的小mama,再走一次受傷的老路。
他決心要去改變。
既然有了目標,就得制定計劃。
小兔腦袋能想到的最簡單直接的方法——纏著小mama,不讓那人有靠近的機會。
這個方法實行起來說簡單也簡單,說困難也困難。
簡單的部分在於,岑尋枝和55號基地的人們這幾天已經習慣了小於跟在前者屁股後面做他的小尾巴,無時無刻不黏著。
困難的因素,就是多出來的阿柏了。
這個世界,或者說這個夢境中的阿柏,沒有真實世界中的邊臨松那般偏執和嚴防死守任何人靠近岑尋枝,但也並不隱藏自己的占有欲。
少年聰慧且早熟,是55號的小軍師,此前不在的那幾天,是跟老嚴、也就是55號基地的另一負責人,一起去最近的38號基地交流最新情報。
這一去不要緊,回來發現原本岑尋枝身邊屬於自己的位置,竟然被一個小屁孩占了!
還是只小兔子!
阿柏同樣是被岑尋枝撿回來的,在小於出現之前,基地人人皆知岑尋枝的一大串小崇拜者中,阿柏是最“忠心”的。
他不像其他小孩兒那樣喊岑尋枝哥哥會加個稱呼前綴,比如尋枝哥哥,岑哥,小枝哥哥。
他只喊“哥”,孤零零的一個字,卻好似比其他人都要親昵。
倒是岑尋枝對此並無察覺,對所有孩子都一視同仁的好。
阿柏更主動,他倆也就更數落些。
然而現在情形完全不同了。
新來的這小兔崽子不僅對岑尋枝有了全新的、獨一無二的稱呼(所以說“小媽媽”到底是個什麼鬼?),還能仗著自己年紀小名正言順要貼貼要抱抱,甚至晚上可以睡一個被窩!
最關鍵的是,小東西自己一廂情願也就罷了,岑尋枝居然對這一切接受良好——
這人不是不喜歡肢體接觸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