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長最近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壓縮再壓縮,哪兒有那個閒工夫看綜藝,大腦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然而秘書辦事向來妥帖,絕不可能在他忙的焦頭爛額時做無關緊要還浪費時間的事。
邊臨松定了定神,注意力放到屏幕上。
……然後就看見了那隻垂耳兔幼崽治好了奄奄一息的絨絨草。
這隻小兔子不是別人,正是他最熟悉的、也頗為想念的岑小於小朋友。
邊臨松愕然。
他大概知道,小於可以和絨絨草和平共處,因為岑尋枝家秘密花園裡他移栽過去的那些絨絨草沒有因為小傢伙的出現而惡化。
他同樣清楚,小於對岑尋枝的精神力損傷痛是有安撫效果的。
然而,垂耳兔治癒絨絨草。
這真的可能嗎?
根本就是違反了聯邦百年鐵律,更是違背了幾代人的認知。
“這是……真的?”邊臨松聳著眉頭,不得不質疑,“沒有任何的剪輯、拼貼或者其他後期?”
秘書點點頭:“第一帝國那邊的星網已經出了官方公示,的確是無修改的原視頻。而且有很多現場觀眾也可以證明。”
邊臨松的臉色沉了下來。
秘書並不知道他認識視頻中現在已經成了全聯邦討論度最高人物的小朋友,還疑心上司對此仍持質疑態度、或者心生不滿,小心翼翼補充:“邊先生,現在星際輿論對我們……很不利。”
不用他說,邊臨松也能想像得到,此視頻一出星網上得炸鍋成啥樣。
聯邦之外,人人將對賽瑟納林此前嚴苛的法律和殘忍的習俗進行聲討;
聯邦之內更是不得了,任誰不要質疑一番,這麼多年來我們遵守的“慣例”真的是對的嗎?
究竟是誰最先提出和散播垂耳兔會危害絨絨草的理論?
懷著怎樣叵測居心,將那樣柔軟善良的種族全數趕出聯邦星域?
又是誰,污衊、造謠和陷害垂耳兔對絨絨草的治癒能力?
以及更切身相關的——這個國度曾經的領導者如此顛倒黑白,制定完全不符合事實的律法,叫民眾們如何相信現在的聯邦就真的能維護他們的權益?
下一個被栽贓的,會不會就輪到自己?
邊臨松恍然意識到今早為何打不開聯邦公民意見箱的站點,還以為是網絡維護;
現在想來,多半是服務機已經被雪花般飛來的投訴信塞爆了。
前人所做錯的事,眼下,壓力卻全都來到他這一屆議會的肩上。
邊臨松捏了捏鼻樑,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發痛。
“對了,議長,還有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