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並未全副武裝,依舊氣場強大至極。
一字排開站在那兒,如同從遠古走來的守護戰神。
又或者,他們守護的神明正是輪椅中的那一位。
除了桑克斯等人,其他圍觀路人一看,正兒八經聯邦艦隊都出現了,看來是不得了的大人物。
不是所有瓜都能隨便吃的,眾人作鳥獸散。
頃刻間已然清場。
士兵中的一個走到岑尋枝面前,敬了個禮:“報告少將,如何處置這群人販子?”
同樣看呆了的小兔兔眨巴眨巴眼睛,總覺得這一個有點兒眼熟。
誒?
這不是,這不是梁施叔叔嗎?
誒——?!
梁施見小幼崽盯著自己,沖他俏皮地眨眨眼。
等面向岑尋枝,又恢復了那副森然冷麵。
岑尋枝不忘安撫小孩,輕拍著他的背,嗓音淡然:“帶走吧。都帶到我家去。”
另外幾個士兵立刻上前,沒有直接動手,但強壓如同枷鎖叫他們不得不服從:“幾位,請吧。”
唯有桑克斯還在抵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岑、岑尋枝,梁施,你們——你們!!知法犯法,還濫用私刑,我要向議院舉報——!!”
岑尋枝被他的嚎啕叫吵得頭疼,皺了皺眉:“別在街上丟人現眼了。有什麼話去我家說吧。”
他以前對桑克斯就是不咸不淡地喊聲庭長,後者被罷免的如今,連個稱呼都懶得加。
他沒等梁施推,自己啟動輪椅,讓小幼崽坐在自己腿上,朝家的方向駛去。
然而又有誰擋住了去路。
終於跟上來的弗拉夏呆呆地站在那兒,看著一切。
吱哇亂叫的桑克斯像是被施了噤聲咒語。
他嘴唇抖了抖,好幾次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帶:“歐文,爸爸不是……”
少年看著他,非但沒有露出氣惱之色,反而笑了起來。
“原來是你。”
桑克斯一怔:“……什麼?”
弗拉夏依舊是笑著的,白金色的半長發被晚霞印出流焰之色。
“原來讓於崽,讓岑長官、漫漫、程姨他們為難的,是你。”
桑克斯徹底愣住了。
他平日裡幾乎不會關心前妻和兒子,吉尼母子與誰交好更是一無所知。
他怎麼能想到,自己一直以來挖空心思針對的岑家父子倆,竟然是弗拉夏如此珍惜的好友?
弗拉夏還在笑。
越笑越大聲,根本不正常,叫岑尋枝和小於有些擔心。
他們想去看看,可是少年卻做了個停止的動作,並不讓他們靠近。
他盯著桑克斯,似乎是笑著的,可目光哀戚:“讓弟弟錯過最佳搶救時期、甚至沒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