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彼此的唯一。
後來這雙手慢慢長大了,可以抱住他。
親吻他,將他吻得甜蜜而破碎。
給過他最熾熱的愛。
然後是最冰冷絕情的拋棄與傷害。
他給了邊臨松第二次生命,而邊臨松同樣給了他太多太多。
過去這些年,他總是把所有好的壞的打包,壓在心臟上。
現在,都不想要了。
岑尋枝將自己的手輕輕從邊臨松的手掌中抽出來,像哄孩子似的輕輕拍了拍,嘆息道:“你不是從小就一直說要聽我的話嗎?那麼,今天之後,我們再也不要見了。”
邊臨松仍舊跪在他身邊。
額頭抵著他的手,吸了口氣,聲音幾近支離。
“……好。我答應你。”
一句請求。
一句應承。
從此,就是陌路人了。
岑尋枝抽回手:“行了,跪在那裡像什麼樣子,你好歹也是一國之首。”
邊臨松站起來,鼻頭紅彤彤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看你從來也沒把我當一國之首過。對了,哥——呃,我還可以叫你哥嗎?”
岑尋枝沒說話。
叫什麼,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反正今天之後,再也不會見了。
只不過,那個「哥哥」的稱呼於他們兩人都是枷鎖,禁錮著不肯放手的過去與回憶。
邊臨松像是忽然想通了:“——岑尋枝。”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笑了。
“……岑尋枝。”
這真的是一個很美的名字。
被呼喚者仍然沒有說話,微微仰著頭看他。
當年那個廢墟里瘦弱不堪的孩子,都已經長得這麼高了啊。
邊臨松點了點自己的腕機,與他建立消息通道:“有一份邀請我希望你收下。這對你和崽崽來說,算是好事情。”
岑尋枝點擊自己那邊的接收,屏幕上的文字與邊臨松的聲音重合。
“是聯邦慶典的邀請函。屆時我會代表議院宣布,正式廢除賽瑟納林境內,關於垂耳兔族的百年禁令。”
*
KFC力大無窮,一個一手,把兩個睡著的孩子抱下來。
小的那個交到岑尋枝懷裡,換了個姿勢背好大的那個:“少爺,我現在送小先生回家。”
岑尋枝點頭,待KFC關上門後,啟動輪椅向主臥的方向駛去。
夢裡的崽崽動了動,正好壓著岑尋枝的腿。
他不舒服地輕輕抬起,想要換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