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生抬眼看了他一眼,指著自己道:“我這個年紀,你叫我過去我就過去?我偏不!”
校長差點沒被他那個中二的表情氣死。
那個傻逼就是許以安的舍友兼同桌兼飯搭,一個徒長個頭和臉蛋卻沒有長腦子的漢子。
那時,那個人是許以安玩的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知道他性取向的人,後來,畢業了,二人也斷了聯繫。
到了這個世界,沒有手機沒有電腦也沒有做不完的工作,時間突然就變得漫長起來,以前忘記的事情竟然時不時的冒出來。
許以安這才發現,以前覺得痛不欲生的事情,現在想起來也不過是針搔指尖,微疼卻不在勾起情緒的波瀾。
以前覺得會永遠銘記的事情就像水一般溜走了,走的毫無聲息,到了這個時候想起來的時候,才感覺到,原來已經過去了那麼多時間啊。
傷春悲秋不是許以安的性格,那些事情也只是在腦海中晃了一下,就沉去了記憶深處。
許以安覺得在這裡也挺好的,反正在哪裡都是一個人孤單到老的樣子,在這裡可比現代的說是高級療養院的地方更加空氣清新了。
許以安坐在樹下,面前是攤著曬的稻穀,這是許柳氏礙於他腦瓜子還要修養便沒有給他安排什麼重的活,只讓他攆一攆來偷吃的麻雀。
快要到冬天了,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開始準備過冬的糧食了。
這裡可沒有空調,許以安覺得怎麼活過冬天是個問題,不過到深冬還要一段時間,到時再說吧。
初秋的天氣很是舒服,太陽不是那麼刺眼卻也是暖和和的,坐著久了不免讓人想睡覺。
許以安是被一陣帶著腥臭味的風吹醒的,但是等他醒過來,樹葉未動,陽光尚好,那風好像只是短暫地吹了他一下似的。
醒過來,許以安也不打算再睡了,拿起了擺在一旁的笤帚,在他睡著的時候有一小群麻雀好像知道他不會動了似的,正在奮力啄食稻穀。
可是當他一站起來,還未走到跟前,那麻雀便一窩蜂的飛起來,停在了大樹的枝頭上,沉甸甸的壓得樹枝都顫動了。
可是也不是所有的麻雀都飛起來了,有一隻特別肥的麻雀直到許以安快要走到它身邊了,才晃悠悠地飛起來,看著它那圓滾滾的肚子和小巧的翅膀,許以安是真的擔心它會突然“墜機”。
“真的好肥。”許以安笑笑說。
那麻雀奮力煽動的小翅膀頓時停頓了一下,差點掉下來,就好像聽懂了許以安的話大受打擊一樣。
轉眼間到了黃昏,日頭西落了,不管是人啊還是動物都歸家了。
村落里家家戶戶升起了炊煙,寧靜且安逸。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有大嗓門的婦人叫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