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
“父親母親讓你去堂屋,說是有事情要說。”
門面響起了小胖子的聲音,許以安的“日記”不得不停止,他將炭筆夾在本子裡一同塞進了懷裡。
許以安打開了門,輕聲道:“走吧。”
門裡透出光來,小胖子好奇道:“天還亮著,你怎麼就點上蠟燭了?”
這個時候的人們都是就著天光生活的,絲毫不覺得在這昏暗的天光下視物有何難度,可是許以安已經習慣了深夜加班外面還通明的世界。
於是,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一路上小胖子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到了堂屋,他忽然叫住了許以安,“你怕道士嗎?”
“道士?”
小胖子咬了咬嘴唇,似乎是有些糾結,“你見到道士會死嗎?”
許以安搖了搖頭,他是人,道士也是人,他見到道士為什麼會死?
看到許以安搖了搖頭,小胖子的表情更加糾結了,短粗的眉毛揪成一團,也不知道是希望還是不希望許以安見到道士就狗帶。
“父親,我把許以安叫過來了。”他說完就走到了母親的身後,站著了,許是能夠在母親的身後得到安全感,反正他一站定,臉上糾結的表情就消失了,垂眸看地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許以安看著神情嚴肅的夫婦二人,問道:“不知道叔叔嬸嬸叫以安前來何事?”
房間裡點了兩根蠟燭,幽幽地火光襯得每個人都臉色莫測。
許二開口道:“今日你去磨坊了?”
“是。”
許以安沒有說謊的打算,畢竟這事情他沒有故意隱瞞只要有心人一打聽就能打聽到,他不僅去磨坊了,還與商府小廝做了交易。
許以安在小傻子的房間裡找到過一張地契,上面清楚寫著,山腳那塊地是屬於許以安的,況且那塊地一直由小傻子料理,許以安自以為自己用了那些米是沒問題的。
但是,許以安想了想自己洗澡的時候摸到的身上那硌人的骨頭,又有些遲疑,若不是小傻子以前頗受叔嬸虐待,不予吃食,畢竟那小傻子不能與人言,受了欺負也不能說出來。
難不成現在叔嬸二人就是要因為那換米的事情怪罪自己?
“是否與商家換了東西?”
許以安想了想自己懷裡的那小冊子,點了點頭,問道:“可有不妥?”
許二叔沉默了片刻,“並無不妥,若是仔細說來,這許宅之物都是你的,自然可以隨意取用。”
“也是叔叔與嬸嬸的。”許以安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