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被兩個力氣大的婦女架著走到村頭,嘴唇都哆嗦了,離老遠就看到一個人影躺在地上,走近了一看才看清楚是個無頭屍體。
這個時候寡婦心裡還有一絲僥倖呢,但是看到屍體腳上那雙她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布鞋的時候,整個人都忍不住了,哆嗦成一團,喉嚨里擠出哀嚎來,“余大哥啊!余大哥啊,這是咋回事啊,這是誰幹的啊!”
這時,人們已經斷定這個人就是余大腳了。
畢竟寡婦是最熟悉他的人了。
余大腳躺在地上,周圍沒有血跡,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腳印,只有一些水印,那余大腳就好像被人剛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渾身濕漉漉的。
他像是睡著了一樣安靜躺著,只是本應該是頭的地方只有一個平平整整的斷口,沒有血沒有骨頭,看起來著實可怕。
“這不會是妖怪乾的吧?”
“怎麼會?”
“那不然余大腳的頭去哪了?”
“怕不是個吃頭的妖怪,那二牛也是凶多吉少了。”
一提到妖怪,眾人都不敢再看,漸漸散去了。
只有寡婦央人將余大腳的屍體收了起來,打算過幾日好好安葬了。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呀,身邊的親人竟然一個接著一個的離她而去了?
若不是余大哥幫她出去找二牛,現在也不會冰涼涼地躺在這裡了。
寡婦突然就想起當初余大腳剛來時候的樣子,那天下著瓢潑大雨,他就跟現在一樣身上也是這樣濕漉漉的,狼狽極了,自己好心讓他進門躲雨,還給了他乾淨的衣物,後來,他就將這恩情記在心裡了,時常給自己帶些外面的東西,要不就是幫忙幹些活計,兩人也互稱兄妹,不是親兄妹,更勝親兄妹。
寡婦守著余大腳的屍體,暗自垂淚。
寡婦的大兒子從外面趕回來,就看到自己的母親跪坐在堂前,整個人已經不堪重負搖搖欲墜了。
他上前道:“母親,莫慌。我尋了大師來,大師說二牛是被妖物掠去了,現在還活著!他能將二牛救回來。”
“真的?”
“是。二牛丟的蹊蹺,余死的蹊蹺,定和妖物有關。我觀那大師兩袖清風不像是騙人的。”
寡婦的淚不聲不響流了下來,“大師真的有用嗎?娘只有你一個孩子了,你可千萬不能做傻事啊!”
“放心吧,這大師是我從縣城請來的,據說是京城的大師,是個有本事的,他雲遊修行,路過此地,察覺到此地妖氣旺盛,才停留幾日。他肯定能將二牛找回來的,也能給余大叔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