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余有財這個名字都是寡婦幫他起得,他那時醒來之後就將前塵的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
余大腳一個高大的漢子,有些淚眼朦朧地看著自己眼前這個身材嬌小的婦人,他騙了她。
他並沒有失憶,那滿身的傷也不是因為失足而是因為天雷。
妖修煉到了一定地步,總要化形,妖怪化形是要挨天雷的。
天雷的威力由妖的實力強弱而定,他那日的情景也不過是像夏日來了一場雷暴雨而已,並不算太兇險,但也讓他化形後動彈不得了。
余大腳兼職腳夫,實際上卻是一條草魚妖啊。
他想去找自己那魚兄弟尋找二牛的蹤跡,卻沒想到自己會一頭撞在了結界上,昏了過去,更沒想到的是昏迷過去不能控制身體,身體半化形沒了頭,他也被人當做了屍體拋在村頭。
他被寡婦救了一次的恩情已經還不完了,這次怎麼可能還讓寡婦擋在他的前面?
余大腳將寡婦拽到自己身後,一臉戒備的看向道士。
那道士卻是笑了一聲,“你竟敢上前,看我不——”
他的話卻被雲棲澤打斷了,“歇歇。”
雲棲澤施施然走了過來,手一抖,那拂塵掃了道士滿臉,“激動什麼。”
那道士兩眼一翻,像是失了智一般,但很快回過神來,但他一下子就發現自己的法力已經不能用了,也就是說他的修為現在就像是被清零了一樣。
冷汗瞬間從他的臉上流了下來,他從來沒有聽過被拂塵拂過臉,修為就沒了的,他那可是數十年如一日苦修而來的啊!
他簡直要跪下了,滿臉悲憤,“道友何意!”
“給你身上下了禁止,以後你便不可用術法騙人了,唯有生死攸關之際,才可使用。”
道士大義凜然,“現在就是生死攸關之際,不是他們死就是我亡。”
他手指著許以安他們,臉上已經看不出剛才裝作高人騙民眾錢財的樣子了。
那寡婦站到余大腳身邊開口道:“大師一定是誤會了,余大哥他不是妖物,我與他熟悉,自然知道他與平常一般無二的。不是妖物,也未曾被妖物附身。”
身邊有村民附和,“我聽聞西村那個人行為舉止都十分詭異,聽說被附身了之後是不能完全控制身體的,那才被人認出來。這余大腳看起來確實和平常一樣。”
“可是那頭又怎麼說?可是你我大家都看見的,他那會已經沒有呼吸了!”
“這是怎麼回事?”
道士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怒問:“你聽,他即已經死了,都是大傢伙親眼看見的,現在死而復生,定是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