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一句話沒有得到兩人的回應,有些惱怒,可瞥見裴清有些蒼白的臉,想到裴清身體不好,便沒再說什麼。
裴清看了一圈來赴約的人,幾乎都是勛貴子弟,世家子弟也有幾個,不過都是沒落世家的子嗣,實力正盛的世家子弟根本不會和他們來往。
以前原身不懂,可裴清看過評論區大佬的分析,明白緣由。
勛貴家族完全依賴於皇權,是盛朝起家這二十來年才興起的,一朝沒落就很難再爬起來,算是假貴族了。
而世家則不同,底蘊深厚,姻親故舊數不勝數,哪怕一時失利,也能翻身。
更何況勛貴幾乎都是軍功起家,和以文傳世的世家更加沒話說,這還是開國沒多久,戰事頻繁,兩邊才能打得你來我往,等再過個幾十年,天下太平,勛貴想要占上風就難了。
而幾十年的時間,在世家幾百年的家族史看來根本算不得什麼。
裴清注意到來的那幾個世家子弟也和他似的待在角落裡,可不同於他這邊的無人問津,哪怕對方表情淡淡,還是不停地有人湊過去。
算不上討好,但似乎從心底覺得對方就和自己不一樣,有點仰望,又覺得對方落入凡塵,自己可以觸碰了。
這是什麼淪落凡塵的高嶺之花和舔狗之間的故事。
腦補到這裡,裴清有點想笑,可是又不好當面笑,便把頭埋進衣服里默默地笑了一會,等到可以控制自己了,才抬起頭來。
頭剛抬起來,裴清就對上了沈淮若有所思的目光,頓時一陣心虛,下意識地沖沈淮笑了笑,試圖轉移對方注意力。
看到裴清沖自己笑,沈淮愣了一下。
以前裴清都是躲著他,不樂意和他碰面,這反而讓沈淮不樂意,他和薛燁算是同時和裴清認識的,可裴清偏偏就和薛燁親近,和他就愛答不理的。
裴清越是這樣,沈淮就越想讓他搭理自己。
可現在……
沈淮瞥了眼一旁還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的薛燁,莫名產生一種贏了的優越感,對裴清勾了勾唇,又和別人聊起來。
其他人來這邊都各有各的目的,要麼是拓展人脈,要麼是狎妓玩耍,而裴清則是等著人打起來。
劇情里也沒有說過什麼時候打起來,只是粗略地提了一筆,在打鬥還沒有發生之前,裴清也只能繼續在這裡待著。
只是他又不想和別人聊天,也不想和燕彩閣的青樓女子玩樂,只能聽著院內的背景樂排遣寂寞。
裴清一開始只是閒著無聊聽聽,打發時間,可聽久了,覺得琴聲悠揚樂聲,很是悅耳,就是不知道彈琴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