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本來就穿得像個糰子,再披上毛茸茸的披風,像是貼膘後肥嘟嘟的小紫貂,尤其一雙眼睛和大皇子見過的幼年紫貂一模一樣,清澈地亮閃閃。
大皇子沒忍住,在裴清頭上摸了一把,算是把披風給裴清的酬勞。
摸完一把,大皇子看了眼他的披風,這摸一把未免太虧了,忍不住又多摸了幾把,才轉身回了屋內。
陸師傅沒想到大皇子居然敢這麼目無師長,氣得渾身顫抖,可是他敢隨意訓斥裴清,對大皇子卻不敢如此放肆,只能委婉了說了幾句,有種色厲內荏的味道。
大皇子對他的區別對待很是不屑,卻什麼話都沒有說,陸師傅見他沒反駁,鬆了口氣,大皇子這樣也算是保全了他的師道尊嚴,然後繼續講課。
只是他在講課,屋內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不自覺地落到了大皇子和屋外的裴清身上。
有人猜測大皇子和裴清是不是以前就認識,不然怎麼會對他如此特殊;也有人猜測大皇子是故意針對太子,知道太子喜歡新來的伴讀,故意和對方親近,刺激太子。
不過不管是哪種猜測,都不妨礙他們對裴清敬而遠之,畢竟裴清現在看著沒事,可之後就說不定了,他們若是和裴清親近,說不定會殃及池魚。
以至於等講學結束,裴清進來後就發現自己似乎不太受歡迎,原本還有人好奇地看他,甚至看得出來是想和他接觸,可現在,一個個地對他都敬而遠之。
裴清還只當著是因為自己被陸師傅嫌棄,所以這些同學也跟著嫌棄他,倒沒有多傷心,只是有點驚訝於陸師傅的影響力。
裴清走到大皇子身邊,想將披風還給他,順便也道聲謝,要不是對方拿著衣服出去,他這次受寒肯定不會少,還可能冷病了。
“不用,這披風送你了。”大皇子不在意道,見裴清吃驚,想了想道,“就當你送那兩支鵝毛筆的謝禮。”
兩支鵝毛筆換個紫貂皮的披風,裴清回憶了下紫貂皮的價格,心抖了一下。
只是大皇子能送,他也不可能直接收下,這太貴重了。
裴清一個勁地想拒絕,反而惹惱了大皇子,哼了一聲,道:“你要是不想要這件披風當謝禮,那就給我……”當伴讀,也算我的謝禮。
只是最後的話到口邊,大皇子瞥見裴清清澈透亮的眼睛,握緊拳頭,將話咽了回去。
他清楚,他如果只是和裴清這般接觸,皇帝也不會說什麼,可如果他真將這話說出來,皇帝便不會容忍裴清繼續留在宮中,甚至是留在京都。
不過一個有趣的小玩意,罷了!
大皇子直接將紫貂披風接過,重新披上,就朝外走去,沒有再搭理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