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沒說什麼,只是向裴清問起張繼的情況,裴清趕緊將張繼喊來,得知面前的人是皇帝,想看看他的傷勢如何,張繼二話沒說就將傷口上的紗布掀開。
一道不深不淺的劃傷出現在皇帝面前,因為才過去幾天,傷口並未長好,但是傷口處顏色正常,並沒有出現紅腫的情況,也沒有膿液,看著很正常。
然而在剛才的對話中,皇帝和兵部尚書都很清楚張繼是被什麼劃傷的,傷口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了。
“那個徐……成如何了?”皇帝忽然問道。
徐成?
裴清還沒反應過來皇帝是在問什麼,謝雲煜已經開口了:“京兆府尹讓他單獨待在一間牢房,傷口也找醫師簡單處理,但還是潰爛了。”
皇帝和兵部尚書從謝雲煜這句話中閱讀到了很多信息,能單獨住一間房,也有醫師治療,這修養的條件比一般人好不少了,可傷口還是潰爛,說明這匕首的殺傷力不低。
不過一個對照組還是少了,皇帝想了想,讓裴清多蒸餾些酒精出來,多對照一番,至於酒精蒸餾需要的酒,直接買,開支從國庫出。
至於哪裡找受外傷的患者,這都好辦,牢獄中受刑的犯人基本有傷,對照組太容易找了。
“陛下,那需要蒸餾出多少酒精呢?”裴清問。
“自然是多多益善。”皇帝。
裴清算了算帳,覺得他要是真的按照皇帝說的多多益善,雖然說不至於國庫都不夠花,但是花銷絕對是讓人心疼的。
所以他覺得要提前說清楚。
“陛下,這酒精的提取成本比較高。”裴清說。
“多高?”聽裴清這麼一說,皇帝感覺有些不對。
“一斗酒蒸餾出的酒精不過一兩半,這還是不浪費的情況,按照市面上的酒釀價格,算最便宜的那種,一斗也要二十文。”所以如果蒸餾得多,開銷太大了。
皇帝也不是不通算術的人,按照裴清的說法,也算了算。
如果這酒精當真是要用到軍營內,用量必然不小,而以現如今的酒釀價格,豈不是一斗酒精的成本,光是酒就要二三百文,這還不算人手。
皇帝的表情也嚴肅起來,兵部尚書算了算,心也涼了一下。
出征的軍費本就高,若是再加上這酒精的製備費用,兵部尚書都不敢去想戶部尚書鄧元的臉色了。
不對,不光是臉色難看,是就算鄧元想出錢,國庫可能也沒有這個錢出。
裴清又想起來了酒精的保存難度,說了出來,皇帝和兵部尚書的臉色又難看了一瞬,這下又找到一個缺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