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搬出太子是孝敬太上皇才問的話,倒是沒有這些問題了,可問題是太子為了給太上皇一個驚喜,讓工部和太醫署的人保密,不能泄露出去。
以至於因為問多了人,工部的輪椅還沒有造出來,就先被人彈劾了,說工部主事為了獻媚太子,生事擾民,讓百姓不得安生,甚至隱隱有指責太子御下不嚴。
皇帝並沒有注意到太子這段時間的動靜,聞言皺了皺眉,工部如果要繼續為太子隱瞞的話,就沒有辦法辯解,可不瞞著,那這段時間的苦不是白吃了。
工部的沉默讓彈劾的御史越發得意,更加銳利地指責起來。
工部的人這不單單是欺負百姓,還欺負的是最病弱的病患,這些病患已經很苦了,可工部的人還要來揭傷疤。
本來有些官員覺得工部的事問題不大,可聽著聽著,看向工部官員的眼神也變了些,戳人傷疤確實可恨,無冤無仇的,實在是不當人子啊。
御史說到最後,伏地大哭,說自家老父病後只能躺在床上,還被工部的人詢問,回想這些年患病的經歷,險些心智斷絕,意圖自盡,好在發現得早,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什麼,竟有此事?”皇帝這下坐不住了,既然是太子安排工部的人幹活,那這事也要牽連到太子了,剛才的事還好說,可差點逼死官員父親,不管是什麼原因,對太子都極為不利了。
工部的人見狀感覺不說不行了,急忙開口:“回陛下,此事絕非如孫御史所說,太子殿下之所以……”
“召太子過來。”皇帝打斷了工部侍郎的話。
太子很快就到了,直面御史的彈劾,得知工部的人去詢問病患,竟然差點害得人自盡,心頭一跳。
見御史把這事扣在他頭上,太子慌亂之餘又有些慶幸,還好對方不知道這事是裴清導致的,不然……
太子有自知之明,這事落在他身上不過是被訓斥一頓,再嚴重點就是閉門思過,可落到裴清身上,那就沒有這麼容易過去了。
儘管太子很注意控制面部表情,可還是讓不少官員看出端倪,這事似乎還有問題。
皇帝也看出來了,沒有問太子,轉頭去問了工部官員,工部這下也知道,再不說,問題就大發了,只能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得知這後面還有個裴清,尤其是工部官員之所以會去問病患,也是裴清囑託的,御史臉色又是一變。
直接彈劾起了裴清,不光是這件事,還牽扯出了裴清沒有說補碘過頭會導致什麼後果的失誤上,言外之意就是裴清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失誤了。
上次險些就鑄成大錯,好在陛下讓他彌補了,可也讓京都商戶受損,而今又弄出這件事來,若不是他觀察細緻,又是一樁大錯,再讓裴清如此無所顧忌下去,以後還不知道弄出什麼大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