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地而處,他們是裴清,都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解決問題,哪怕是皇帝護著裴清,也頂多是讓他不那麼狼狽地退場。
想毫髮無損地從圍獵中脫身,不可能。
世家官員唇角微翹,看向裴清的眼神有些勢在必得。
宋新定了定神,在朝堂安靜下來後,重新準備了一番措辭,矛頭直指裴清,說得是聲淚俱下。
為了讓裴清的錯處更嚴重,宋新又拿出他侍父極孝的事說了一遍,將他對宋父的孝順表達的極為深重。
宋新大孝子的名頭是遠近聞名,朝臣們也都清楚,聽他說了這麼一通,儘管有朝臣對世家趁機捅裴清刀子不滿,可想到宋新的情況,又覺得這事裴清確實做錯了。
只是,按照這個發展趨勢,這做錯事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
和裴清相熟的朝臣心底都有些擔憂,剛才工部的話他們也聽到了,裴清也是一番好意,只是工部做事的時候沒有處理妥當。
可現在……
裴清聽完宋新的話,如果他不是當事人,不了解其中的內情,還真會被宋新的話說得羞愧不已,甚至下意識認錯。
宋新話里話外就是想要讓他認錯道歉,好像他認錯了,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可果真如此嗎?
裴清敢斷定,只要他認錯了,那就等於是放下武器,把傷口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再想反擊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宋大人,按照你的說法,是工部官吏問話刺激到了宋老爺,以至於讓他心生死志,那你就沒有想過是你的問題?”裴清開口。
宋新臉瞬間沉了下來。
“宋大人說家中清貧,只有一老僕做飯看門,所以照顧宋老爺也只能親力親為,對不對?”
宋新自的點頭。
“那我算了下,宋大人身為御史,卯時就要起身準備上朝,當值,直到申時才能下值,這中間四五個時辰都不能回府,宋大人就沒覺得哪裡不對勁嗎?”
“為官便是要盡忠職守,矜矜業業,這有何不對?”宋新反問。
裴清沉默了一瞬,他本來以為宋新聽到這裡會心虛的,可現在看來,對方是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一個癱瘓在床的病人是怎麼照顧,不然也不能這麼理直氣壯。
其他大臣也有些不懂裴清的問話是什麼意思,畢竟他們也都沒有親自照顧過癱瘓的病人,都是下人伺候,所以幾乎都沒有意識到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