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腦子裡都想了些什麼?”謝雲煜有些維持不住臉上的嚴肅,忍不住點了點裴清的額頭。
“我猜錯了?”裴清觀察謝雲煜的神情。
“我沒有龍陽之好,只是不想娶妻生子罷了。”謝雲煜垂眸。
或許以前還有這些想法,可隨著時間推移,想法越來越淡了,現如今反而覺得孤身一人挺好的,況且他也不是一個人,還有裴清陪著他。
至於說以後,謝雲煜沒有再多想,反正人生前十年中,孤身一人的時候多,也習慣了,就算裴清離開,他也能習慣吧。
得到謝雲煜的這個回答,裴清想了想,如果謝雲煜這種情況他還不能信任,那他還能把這項制度給誰看呢。
裴清把科舉制的雛形給寫了出來,即便謝雲煜有所猜測,可親眼看到裴清寫出來的內容,還是瞳孔一縮。
科舉制和大盛現有的察舉制簡直差距巨大,儘管只是粗略的看了一遍,謝雲煜就能看出科舉制將會帶來什麼樣的風暴。
即便因為戰亂,大盛的世家實力有所衰減,可也不是沒有還手之力的,除了當今聖上,他們要對付誰都可以,只是看付出代價的多少。
謝雲煜抬頭看了眼裴清,一言不發。
裴清讀懂了他的意思,小聲道:“我誰都沒有說過。”
謝雲煜鬆了口氣,還好裴清沒有說過,不然他都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徹底地保護好裴清,這事等於是在往世家的死穴上捅刀子。
世家後面怎麼樣不好說,可提出科舉制的人絕對不好過,能用來背鍋的人只有皇帝,連太子都扛不住這個黑鍋。
謝雲煜忽然意識到,那他就是第一個知道的人,怪不得裴清剛才會那樣問,裴清也是清楚這個制度的危險性。
謝雲煜感受到一種深重的信任,沒有誰會比裴清更信任他了。
即便他剛才說了不會娶妻生子,可一般人面臨這種危險,真的會信任他的話嗎,必然是要試探試探再試探,而裴清……
謝雲煜將紙上的內容牢牢記在腦海中,然後用燭火將紙燒成灰燼,將茶水倒入灰燼中,徹底地毀屍滅跡。
“清兒,這事現在提還不合適。”謝雲煜知道裴清是被世家逼得才想到了這個主意,在宋新出面前,他隱約能察覺到世家對裴清的窺覬,可沒想到居然有如此龐大的數量。
可現如今,教化不興,就算是提出科舉制,也推行下去了,其中必然會有所妥協,而能參加科舉考試的人,也絕大部分都是世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