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清楚,若是皇室不控制住,只去管束世家勛貴,那怕是管不了太多,哪怕他在時可以管住,後面怕是也管不住。
可不給封地,皇帝看著眼前的厲王,有些不忍心,也不捨得,一個親王沒有封地那算什麼親王。
更何況,沒有封地,這子孫後代要如何過呢,坐吃山空肯定是不行的,就算他給的賞賜再多,那也是無源之水,不能長久。
皇帝突然沉默下來,厲王有些不解,可是看皇帝陷入思考的樣子,厲王也沒有開口驚擾,而是安靜地坐在一邊。
……
為了這件事,皇帝愁了好些天,越發感覺遏制土地兼併這事極其難辦,他要先管住了自己,才好去管住別人,可這管住自己何其難也。
可同時,皇帝也越發地清楚,這事恐怕也只能從他手中控制住,若是拖到了下一代,太子怕是管不住的。
若是他動手,一些親王是他兒子,做老子的怎麼安排,就算他們不滿,也不敢做什麼,可要換了太子,那就麻煩了,多少會心裡不服氣,指不定就是一場禍亂。
更別說太上皇的那些子嗣了,他們算是太子的叔叔,長輩名分在這裡,太子要做點什麼就更加不容易,也容易被人指指點點,而換作是他……
這些子嗣都還小,而太上皇的身體雖然也不錯,可也撐不到他們長大,那封地的事就有說頭了,長兄如父,他怎麼安排,其他人還不得乖乖聽,誰敢有怪話。
越是想得明白,皇帝就越感覺肩上的擔子極重,如果他不想讓太子日後為難,也就只能在他這一代解決問題了,越拖到後面問題越難解決。
因為過於心煩意亂,皇帝也略微表現出了一點,不過被他喊過去的大臣都以為是在為小冰河期煩躁,都沒有太在意,只有鄧元隱隱猜出了一點,無奈之餘也有點好奇裴清這次又是說了什麼。
不過很快,鄧元就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事了,科舉一事公示天下,從京都開始朝著大盛國土傳播開來,天下響動。
一些有點權勢富貴的人,其實一開始就聽說了朝廷的動靜,只是還不確定真假,也不確定是否真的會推行。
畢竟人都不傻,自然清楚這個新政是從一部分人手中將利益搶了過來,既然是搶,那肯定有成功的可能,也有失敗的可能,儘管他們是很希望能成功的,可隨著時間推移,這說著科舉的事卻一直沒有成,也不由得讓他們有些忐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