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是這種不平等制度造成的反噬,當雄蟲群體中的絕大多數,掌握權利與財富扮演著強勢壓迫者角色的時候,一小部分弱勢雄蟲的處境就會變得很可憐,他們會被遭受壓迫的雌蟲和亞雌拿來泄憤。
本質上,還是天性中的惡意與弱肉強食的宗旨罷了。不夠強大的雄蟲,沒有被稱為雄蟲的資格,他們淪落到和雌蟲亞雌一樣的境地,甚至還不如他們。
艾倫斯看的瞠目結舌,他倒也不是同情這名陌生雄蟲,只是不願意看見有人被這樣侮辱:“夠了!”
“打碎個盤子而已,讓他賠上不就好了,實在不行就開除他,為什麼要這樣侮辱他?”
雄蟲或者雌蟲在此刻的場景中沒有意義,他們只是純粹的施暴者與被施暴者而已。
領班聽到有人站出來說話後就愣住了,他進來的太匆忙,沒有注意到後廚中有參觀的客人。他一回頭看見艾倫斯,臉色變得比翻書還快,立刻就陪著笑臉,跟艾倫斯道歉。
“不必和我道歉,先妥善處理好你們之間的事比較穩妥,打人是違法的。”艾倫斯望向那名被打的洗碗工,象徵性地問候了一句,“你還好嗎?”
那名洗碗工聞聲就轉過了身,在艾倫斯看清那張臉之後,他不由自主地就後退了一步。
艾倫斯不可置信地望著那張臉,那名洗碗工,居然就是之前在廣場上,冒犯他的流浪畫手。
艾倫斯原地怔了一會,在那名雄蟲向他鞠躬道謝後,立刻轉身走出了後廚。
戴維的數據已經整合錄入完畢,他關閉了系統程序頁面,一抬頭就看見艾倫斯風風火火地回來了。
戴維不知道艾倫斯在後廚都遇見了誰看見了什麼,還笑著問他:“我們的晚餐怎麼樣了?”
艾倫斯將手中的幾張鈔票放在了戴維面前,那是一半的晚餐餐費,因為已經過了無條件退餐時間,所以餐館只退了一半。
“我讓他們把晚餐退掉了,這是餐費,我們離開這裡,就現在。”艾倫斯一上來,就毫無緣由地要求戴維和他一起離開。
戴維猜到其中有貓膩,沒有多做追問,便直接答應了艾倫斯,問餐館買了把傘,冒雨打傘挽著艾倫斯出了餐館的門,走在小鎮的街頭。
確定已經走出了很遠之後,戴維才問艾倫斯:“你在後廚看見了什麼?老鼠,蟑螂,還是廚師往鍋里吐唾沫?”
艾倫斯躲著旁邊傘沿溜下來的雨水,往戴維懷中靠了靠:“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