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這個情況的第一時間,率先做出反應的,是同為亞雌的克萊爾。
他無比驚詫悲憤地發出了一個短音節:“啊?……”
緩了緩,克萊爾才接了一句:“真可怕。”
這件事遠遠超出了克萊爾的認知。
在他的理解中,亞雌是蟲類裡面,最弱小的群體。
因為腺體不發育,先天性各種激素分泌得都少,所以又瘦又小是亞雌的常態。
克萊爾憑藉著自己的本事,胡吃海喝,勉強長到了一米七五,放在亞雌裡面,是相當高挑的身段了。
一個身高只有一米七多點的瘦小雞仔似的亞雌,專門獵殺平均身高在一米八一米九的巴塔利雄蟲。
這未免,有些太犯規了。
艾倫斯頭暈目眩,倚靠在飛船座椅靠背上:“也許就是因為,他身量小,無法憑藉先天力量擊殺對手,所以作案手法才會這樣殘忍。”
一想到西瑞爾落在了這種傢伙的手裡,莫里的心也幾乎被提到了嗓子眼。
他焦躁地在一旁走來走去,不停刷新著信號接收儀的界面,試圖再度聯繫上西瑞爾。
西瑞爾與戴維身上的隱藏設備,只有定位這一項功能可以繼續使用。
但是他們根本無法確定戴維與西瑞爾現在的狀態,甚至無從得知他們是否還活著。
於是,莫里與艾倫斯,只好駕駛著莫里來時的飛船,根據定位器所顯示的位置,穿梭於星際之中,踏上了這條生死未卜的追兇路。
*
戴維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
當他再次有意識時,他也不清楚,自己現在何處。
手在身側摸了摸,確定自己應該是躺在床上,旁邊隱約能聽到一些機器設備的聲響。
他是被痛醒的,他的雙眼是一種燒灼般的刺痛。
戴維醒過來後,先是短暫迷茫了一陣,隨後他終於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
他眼前一片漆黑,他看不見任何東西!
恐懼一下子就爬上了他的心頭,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發現那上面蒙著一層紗布。
他掙扎著坐起來,兩下將紗布撕扯掉,努力地睜開眼皮,然後他就發現,他看不見東西跟眼睛上蒙著的紗布一點關係都沒有。
戴維驚恐地用手指去觸摸自己刺痛的眼睛,他摸到自己的眼球還在,他想起來自己昏迷之前,是被那個亞雌揚了一把藥粉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