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是血的塔姆盯著那刀尖,內心驚駭到了極點,反而笑了出來。
他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憑藉著本能,將自己內心最想對艾倫斯說的話倒了出來:
“艾倫斯,你這脾性還真是從來沒有變過。要不是當初,你做將領時候,虐殺俘虜成性,何至於打了一場敗仗,就被清算得聲名狼藉。”
艾倫斯已經扒開了塔姆的眼皮,正要下刀時,聽見這話,刀尖生生頓住。
他盯著塔姆那張染血的面孔,恍惚了幾秒:“你說什麼?”
塔姆竭力使自己咬字清晰:“你退役退的不光彩,為這事聽說你得了心病,幾年了,到現在都沒治好。艾倫斯,你有沒有想過,這也許就是你的報應呢?”
艾倫斯一刀戳在了塔姆臉側的凳子上,刀尖扎進去很深,刀柄受慣性力一直搖晃。
光可鑑人的刀面上,映著旁邊人的影兒,艾倫斯揪著塔姆的領子,給他拽了起來:“你是個什麼東西,在這裡狗叫?”
塔姆梗著脖子,像不怕死似的:“你這表情可真有意思,就好像這麼多年,頭一回聽人這麼跟你說話一樣。”
“除我以外,沒人跟你說過這種話嗎?你退役之後,每每想到當年的事,難道就一直都是自憐自艾,從來沒有正視過現實嗎?”
塔姆牽扯殘破的嘴角,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來:“難怪你的病,一直好不了。”
艾倫斯把塔姆丟回了凳子上,塔姆一個趔趄,擦著凳子角摔在了地上。
艾倫斯回頭面向那些士兵看守:“你們都先出去!”
當是審訊室里只剩下了艾倫斯與塔姆時,艾倫斯質問他:“你是什麼人?我記得你是卡斯諾籍,你從過軍?”
塔姆從地上爬起來,依靠著凳子坐在地上:“我沒有參過軍,只是被我爬過床的貴族佬足夠多,所以知道的隱情,也比其他人多一點。”
艾倫斯踱著步審視他:“我記起來了,你不光是個殺手,你還是個暗倡。你的作案手法,就是偽裝成應召男伎,在床上殺掉目標。”
塔姆:“你鄙視我的身份?”
艾倫斯:“你還輪不到我鄙視。我問你,你知道多少?”
塔姆不厭其煩地跟他打啞謎:“你對你自己的過去,又知道多少?”
艾倫斯拎過一把椅子來,坐在了塔姆的對面。
說起他自己的過去,艾倫斯從來都是志得意滿:“我上軍校那會,三年都是全校第一;後來上戰場,除了退役之前的那一仗,我參加過的上百場戰鬥,全都是勝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