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在跟維加利一同用餐時,滿臉陶醉地暢想著自己的計劃,他的雙臂攤開、揮舞,模擬爆炸發生時的情景:“轟——”
文森特很興奮,手舞足蹈:“一顆炸彈的威力不夠,我要在親王的儀仗隊所經過的沿途,全都放上炸彈。到時候,整個首都星的大都會,一齊陪著他們的小皇帝上天國!”
維加利當場呆住,他手裡的刀叉差點掉落:“你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維加利是個很冷靜淡漠的蜻蜓,但是他長著一雙很大的圓眼睛,驚愕時文森特覺得十分呆萌可愛。
文森特笑著:“我當然是認真的了,計劃我都擬好了,過一會我就通知下去,讓他們開始準備行動。畢竟,訂婚儀式下周就要舉辦,剩給我們的準備時間,已經不多了。”
維加利放下手中的刀叉:“如果你要行刺皇帝,我百分之百地支持你。可是如果你打算在那種時候,往鬧市區里放炸彈,我不同意你這樣做!”
文森特的笑容消失了,他的臉孔上浮現出一種迷茫又委屈的神色來:“Why?為什麼呢我的小蜻蜓,你為什麼要反對我?”
維加利盯著他:“你有沒有想過,這樣會害死多少人?”
文森特嗤地一聲就笑了:“人?這不是蟲族文嗎?哪裡冒出來的人,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們好像都是蟲吧?”
對於文森特來說,朝著蟲族大都會的街頭上扔炸彈,跟往螞蟻窩裡扔鞭炮,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他甚至不覺得自己是在犯罪——炸死幾隻小蟲子,怎麼就算犯罪了呢。
維加利對文森特感到了恐懼,他只覺得有涼意從後背開始滲入。
他是上過戰場,面對炮火屠戮也能面不改色的戰士,但是面前他的枕邊伴侶,竟讓他生出了些驚悚的感受。
“你怎能這樣做呢?”維加利聽見自己冷聲質問他,他竭力使自己保持鎮定。
文森特不是旁人,他是維加利的共犯,心靈與肉.體上都保持著深入的關係。
維加利的恐懼來源是,朝夕相對的傢伙,忽然變成了一個,披著人皮,內里不知道是什麼的怪物。
文森特面對著維加利的質問,也認真了起來:“你不是認為這個世界糟糕透頂嗎?那我就毀掉它,有什麼問題?我愛你,我是在為你出氣呀。”
文森特所謂的愛他,其實更像是一種藉口,在掩蓋他拿毀滅世界搞大屠殺當惡作劇的藉口。
“我不同意!在這件事上,我不會讓步。”維加利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站起身來,要逃離這裡。
他們互相都無法理解對方,文森特在維加利轉身要逃的時候,自後一把拉住了他:
“你是怎麼了?忽然之間,聖父心泛濫了嗎?之前那些行動,也沒見你反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