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聽得有趣,一邊將戒指取下來重修,一邊問:“還有嗎?我們當時結婚,婚禮是什麼樣子的?賓客來了多少人?都設置了哪些婚禮環節?”
艾倫斯陷入了回憶里,眼睛眯了起來,表情是一種幸福的懷念:
“我們的婚禮,就在海邊的一個小教堂里,沒什麼人,就咱們兩個,還有一個證婚的神父,我那天好像穿了一身運動服。”
戴維聽完之後詫異極了:“怎麼會這樣呢,之前沒有好好準備嗎?”
艾倫斯想了想:“確實沒有,我們當時是外出旅行,到了一個海邊小鎮上,臨時起意過去結了個婚,沒怎麼準備過。”
戴維聽得心裡忽然很不是滋味,尤其是看到艾倫斯居然還一臉的甜蜜。
戴維拉起艾倫斯的手來:“你這樣就跟著我了?”
還以為是什麼樣刻骨銘心的世紀婚禮,結果居然如此寒酸簡陋,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
艾倫斯注意到了戴維的神色有異,他馬上勸慰戴維:“我覺得很好,我不喜歡那種繁瑣無聊做給別人看的儀式,我是自己願意的!”
艾倫斯陶醉地沉浸在回憶里:“我們當時宣誓的時候,你教給我一段我從來沒聽過的誓詞,我不會說,你就一句一句地教我說。”
戴維深深地望著他:“是什麼誓詞?”
艾倫斯:“要愛你,忠誠於你。無論順境還是逆境,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疾病,我都願意與你共同面對,和你共度一生。”
戴維沉默了,他被周圍三十多攝氏度的氣溫包裹著,有些恍惚了。
他與艾倫斯之間的回憶,艾倫斯視作寶貝一樣的回憶。
它其實平平無奇,是艾倫斯的愛情,給它蒙上了一層動人的濾鏡。
戴維揉了一把艾倫斯的腦袋,將終於修好的戒指給他戴上了,這次剛剛好,環攏一圈在艾倫斯的手指上,般配合宜。
戴維同艾倫斯商量:“我總往外跑,打井的活一直沒幹完。可是我看不見你,就不放心,能不能稍微委屈你一些,跟著我打井去?用不著你幫忙,你就在旁邊的樹蔭底下待著就行。”
艾倫斯聽完趕忙從石頭上跳了下來:“快帶我去!”
戴維領著艾倫斯來到了打井的施工現場,繼續著他的鑽井作業。
現場有五六名雄蟲,本來是輔助戴維幹活的,負責通水管、搬石頭、用背簍往外運土,全權聽從戴維的指揮。
戴維在的時候,他們能井然有序配合著幹活,但是戴維只要一走,他們頓時就變成了沒頭蒼蠅,面對著半截子工程,全都束手無策。
他們這幫原始蟲,吃水用水全靠頭頂著罈子去小溪邊打,往上數個幾百年,也沒鑽過井,因而他們對神明戴維伊拉的鑽土工程毫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