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蕭八岐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一個個魔宮間,鮮活的生命逝去,最終化成耳邊的一句。
「主上魔宮餘孽已全部清除,剩下那些都是向主上表明忠心之人。」
獨藍跪在大殿中,他輕輕叩首。
他的周圍都是身體冰涼的屍體,難聞的血腥味充滿著他的鼻腔。
余光中他的眼神在周圍掃過,直到抬頭看在坐在王位上的人。
昨夜蕭八岐穿的衣服,其並不是深紅色,而是他殺多了人身上的白衣,早就被這些人的血液染紅了。
獨藍自然知曉眼前之人並不是他可惹的,可他的眼底竟是冰涼一片。
前幾日主上回來時,獨藍滿懷欣喜,他欣喜的並不是主上。
而是紅衣,可獨藍忙完白日任務時,去月魔宮找紅衣時,卻沒有看見紅衣,獨藍他手下幹了這麼多年,當時就知曉紅衣怕是永遠回不來了,可真正確認這則消息是心中還是由不得一痛。
他恨眼前這人。
如果有一天獨藍有機會,獨藍一定會把腰間那把三角箭頭狠狠的插入他的脖頸中。
暗中蕭八岐慢慢睜開的眸子,冰冷的眼神如蛇蠍般定固在眼前之人。
他語氣懶散說道:「這裡清理乾淨,其魂魄送進書房即可,不可遺漏一位魔族人。」
獨藍眨了眨眼琢磨起這句話。
蕭八岐有一個書房,而那個書房則是在月魔宮有著極其恐怖的名稱。
聽說只要接近,就能聽到嬰孩和姑娘的哭啼聲,而那些聲音一重疊著一重,仿佛有千人一般。
說來也奇怪,有什麼會比魔人,魔族更可怕。
獨藍也只把這些恐怖的傳聞,當做飯後閒談罷了。
「是。」
蕭八岐捋了捋,貼在脖間濕潤的髮絲,不經意的喊住了獨藍,他問道:「這麼多日過去了,筠裴的蹤跡還沒找到嗎?」
獨藍腦海里突然嗡的一聲,他知道自己辦事不利,下一秒自己就如同這屍體一般,別無二異。
獨藍嘴角忍不住抽搐,頭埋在了地上,不敢起來,語氣中緊張的說道:「主上,還請再給些時日。」
下一秒。
蕭八岐呵呵了幾聲。
他手指尖拿出了一塊銅錢,不過輕輕的一甩,擊中在獨藍的右臂上。
重物落在地面上的聲音,獨藍睜著眼睛,滿眼寫著不可置信,血色全無,慘白一片。
因為獨藍失去了他的手。
「最多三日,不然在銅錢砸到中的,可就不是你的手了。」
「謝主上……不殺之恩。」
獨藍抓起地上的手臂,狼狽的離去。
一時間大殿只剩下蕭八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