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臣甫一出現,林星和謝明月就忙不迭迎了上來。
「夫子!」
「祝夫子來了!」
怕被宮人看出端倪,這還是他們收斂過的表現了。
祝青臣拂袖落座,拿出準備好的書冊,和他們講了一會兒。
表面功夫做得差不多了,謝明月便以各種理由屏退侍從。
宮人退下,關上門扇。
兩個學生都圍在祝青臣身邊,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再喊了一聲:「夫子。」
「誒。」祝青臣笑了笑,分別拍拍他們的肩膀,「你們兩個,這幾日過得還好吧?沒有受委屈吧?」
「沒有。」林星搖晃著並不存在的小狗尾巴,「老師剛走那天下午,我就搬過來和師弟一起住了,有他幫我撐腰,吃得飽、穿得暖,宮裡也沒有人再敢欺負我了。」
「嗯。」祝青臣按著他的腦袋,「為師看著,額頭上的大包消下去了不少,應該是過得不錯。」
他又看向謝明月:「你呢?」
謝明月道:「有勞夫子掛心,一切都好。」
祝青臣又問:「蕭長旭那邊呢?有為難你們嗎?」
「有!」一提到這個,林星就來勁了,「就昨天晚上,我都睡下了,蕭長旭忽然摸到我的房間裡,跟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還想和我……和我……」
他說不出口。
「那你是怎麼做的?」
「我這幾天沒生病,就沒有鼻涕。」
「啊?」
林星小聲道:「所以是謝師弟過來救的我。」
謝明月道:「蕭長旭過來的時候,我也知道,所以帶著人過去敲門,蕭長旭還會顧及我,就沒再做什麼。」
他憂心忡忡:「不過,這次我能攔住他,下次就未必了。等他沒了耐心,只怕林星免不了要被……」
「所以我給你們帶了這個。」祝青臣從帶來的小包袱里拿出兩個小藥瓶。
「這是?」
「一些小藥丸。吃了會使面色蒼白,身上發熱,看起來就像風寒一樣。」
謝明月馬上就明白過來:「夫子是讓我們裝病?」
「對。」
他們一個是君後,一個是「預備男寵」,若是蕭長旭真的想對他們做什麼,他們根本沒有理由拒絕。
除非是外力所致,他們不能侍寢。
祝青臣思來想去,還是裝病這個辦法最好,至少能管上幾個月。
謝明月雙手接過藥瓶:「我再看看有哪些太醫可以收買,既然要做戲,自然要做全套。」
「也好。」祝青臣叮囑道,「不過是藥三分毒,這東西也不好多吃,你們自己把握。」
「是,夫子放心。」
師生三人再說了一會兒話。
祝青臣略一思忖,把埋在心裡的那個名號挖出來,問:「明月,你可知道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