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走後,鄭長逸大步上前,在沈照夜身邊坐下,要看他的傷口。
沈照夜偏了一下頭,直接躲開了。
鄭長逸道:「看著還好,但你也太冒險了,旁人都還沒動,你怎麼就衝上去了?」
沈照夜淡淡道:「我要殺明書與明達兩個叛徒,此二人原本是我的徒弟,自然要由我來殺。」
「那你殺了就趕緊回來,怎麼還和魔尊、妖尊打起來了?」
「他二人,一個是魔界首領,一個是妖界首領,自然也要殺他們。」
「你……魔尊與妖尊已經逃走,你為何還要追上去?」
「魔尊說他看上我了,大好時機,我當然要將計就計,潛入魔宮,探查情況。」
沒等鄭長逸再問什麼,沈照夜便反問道:「你今日為何有這麼多話要問?」
鄭長逸道:「我不過是擔心你罷了,你心中有了成算,也不同我說一聲,好教我放心。」
沈照夜正色道:「已經到了戰場上,奮力殺敵難道不是應該的嗎?難道還要貪生怕死、龜縮不前?機會只在瞬息之間,稍縱即逝,自然要立即抓住,我在陣前,你在陣後,一來一回耽誤時間,怎麼來得及?」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
鄭長逸沉默片刻,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他:「那時陣前,魔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看上你了,你又被他俘虜了,他有沒有對你……行不軌之事?」
「自然是有。」沈照夜坦坦蕩蕩,「不過,倒酒與摟抱,實在算不得什麼。」
「什麼?!」鄭長逸忽然提高音量,整個人站了起來,「他還抱你了?你怎麼能讓他抱你?」
沈照夜疑惑:「不過是計謀罷了,我讓魔尊摟一下肩膀,就能一刀捅碎他的金丹,難道不值?」
「當然不值!」鄭長逸厲聲道,「你的清白,和魔尊的金丹,怎麼能相提並論?」
「什麼清白?」沈照夜聽不明白。
「早知如此,我就應該追上去救你。」鄭長逸的聲音忽然又低了下去,「偏偏你師尊攔著我,不讓我去救你,若是我在,你絕不會被他所傷,更不會被魔尊占便宜。」
別的話沈照夜聽不懂,但是這句話,他聽懂了。
沈照夜皺著眉頭,站起身來,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的師尊自有考量,我身入魔宮也是自願的,無須旁人置喙。若你想在我面前,論我師尊短長,恕我不能相陪!」
沈照夜扭頭要走:「告辭!」
「照夜,我不是這個意思。」鄭長逸要去拉他,「我只是覺得,昨日陣前,魔尊如此羞辱你,我心中不忿。」
沈照夜一閃身,躲開他的手:「可我並不覺得有何羞辱,陣前叫罵,本就是奔著激怒對方去的,我也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我將計就計,讓他俘虜,有什麼可羞辱的?」
鄭長逸質問道:「照夜,難道你就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縱使日後修真界謠言滿天,你也不在乎?你就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