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夜走到帳中,抱拳行禮,語氣嚴肅:「師尊明鑑,我與鄭長老之間,從來沒有超越同道之誼的情意。」
鄭長老?
鄭長逸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他竟然這樣喊他?
「不論鄭長老是一時興起,還是早有預謀,我都不會與鄭長老結為道侶。」
「好,為師知道了。」祝青臣轉回頭,看向鄭長逸,「你可聽清楚了?」
鄭長逸顫抖著嘴唇,問:「照夜,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
沈照夜反問:「我為何要喜歡一個傳我謠言的人?」
「我沒有……我只是擔心你的清白,所以才……」
「清白?」沈照夜簡直哭笑不得,「鄭長逸,你我相識數百年,皆是修仙之人,你竟然以為,我會在乎清白?修真界會在乎清白?」
「我親手掐碎那三個叛徒的金丹,這就是最大的清白!我一刀攪碎魔尊的金丹,刺傷妖尊,這就是最大的清白!」
「外面的一眾修士,要說起來,也是說我智勇雙全、修為深厚,而不是說我與魔尊妖尊不清不白。」
沈照夜最後問:「你的心法到底修到哪裡去了?我看你心魔叢生,離入魔也不遠了。」
「那之前……」鄭長逸仍不死心,「那之前呢?你從來就沒喜歡過我?我們還能同道嗎?」
到現在了,他還在問這種事情,簡直是執迷不悟!
「鄭長老,你這話問得太遲了,若是你早些時候,坦坦蕩蕩地問我,我會體體面面地回絕你,我們還是同道。可如今,是你算計我在先,道不同,不相為謀!」
沈照夜說完這話,便閉上嘴,別過頭,不再多說。
「就這樣吧。」祝青臣做總結陳詞,「我的徒弟道心堅定,沒有人會因為魔尊的兩句話,就傳他的謠言,這些事情就不勞鄭長老費心了。」
「不過,鄭長老畢竟是神意門中人,我也不便插手,還請三位長老多多費心,把道理跟他講通。」
忽然遇到這種事情,三位長老也害臊,羞得老臉通紅。
三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信誓旦旦道:「縱使仙尊不說,我們也是要處置的,仙尊儘管放心。」
「嗯。」祝青臣點點頭,「如今修真界形勢多變,外有強敵未滅,青陽宗與神意門交好多年,來日照夜肩負起青陽宗的責任,也要延續這份情誼才是。」
「仙尊說的是。」
祝青臣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三位長老想也想得明白。
沈照夜是青年一代的翹楚,又是祝青臣的親傳弟子,更是青陽宗最年輕的長老,來日一定是他繼承大統,繼任青陽宗掌門,若他修為更有進益,說不定還是青陽宗未來的鎮派老祖。
因為鄭長逸失心瘋一般的胡言亂語,就壞了兩個宗門多年來的情誼,實在是不划算,也給了妖魔可乘之機。
他們都明白的。
祝青臣最後道:「今日之事就在帳中說完,不必帶到外邊去,平白叫旁人笑話。」
「正是這個道理,多謝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