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臣推了他一把:「你離我的學生遠一點!」
才跟李鉞說了一會兒話,烏嵐就跑遠了,祝青臣連忙提起衣擺,追了上去。
*
漢人模樣的烏嵐,來到顧燕庭的窗前。
他雙手捧著帶香氣的花箋,將花箋遞到顧燕庭面前。
「顧大人,這個是給你的。」
顧燕庭面色一喜,但很快又忍住了,恢復成冰冷的神色。
他皺著眉頭,故意問:「這是什麼?」
烏嵐按捺不住雀躍的心情:「您看了就知道了!」
顧燕庭伸出手,不耐煩地接過花箋,隨手抽開絡子,丟到一邊。
烏嵐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認真地看著他,期待他的反應。
可顧燕庭卻從始至終都皺著眉,一臉不耐。
仿佛過了很久,他終於開了口,卻是質問:「你這寫的是什麼東西?」
烏嵐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是……是詩啊……」
顧燕庭語氣嫌惡:「這算是什麼詩?你不要跟我說,就這些東西,你寫了一晚上?」
「可是祝大人說……」
烏嵐想要辯解,卻總是被顧燕庭打斷。
「我不是教過你用典了嗎?為什麼把詩寫的像山歌一樣?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為什麼總是不聽我的話?」
顧燕庭拿著他的花箋,從頭到尾,從第一句到最後一句,仔仔細細地把他數落了一遍。
緊跟著,顧燕庭抬起頭,看見他的裝扮,頓了一下,又道:「你從哪裡弄來的衣裳?為什麼穿成這樣?你不適合穿這種衣裳,沐猴而冠。」
烏嵐不知道沐猴而冠是什麼意思,他還沒學到這個成語呢。
可是,從顧燕庭的表情可以看出來,這不是一個好詞。
烏嵐失魂落魄地伸出手:「對不住,我不知道我寫的很差,那你還給我吧。」
顧燕庭見他要把東西拿走,忽然發作,把花箋撕得粉碎,丟在地上。
烏嵐不敢置信地看著紙片散落滿地,隨後衝進房裡。
這是他花費了幾個時辰寫出來的!
怎麼可以……
他怎麼可以這樣?
烏嵐蹲在地上,把散落一地的紙片全部撿了起來。
顧燕庭見他的模樣,似乎也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分了。
他張了張口,想要解釋,卻在下一刻閉上了嘴。
他往前邁了半步,卻又在下一刻收回了腿。
結果就是,他什麼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