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秦懷慕是犯罪嫌疑人,不是『霸總』。」
「如果金錢和地位代表一切,如果在私人小島上犯下的罪行不算罪行,如果用華麗外衣包裹著的犯罪行為不算犯罪,只需要酗酒、嗑.藥就能夠彌補,那麼這個世界,有什麼公道可言?」
「一個受害者的拼死抵抗,不應該換來無底線娛樂化的報導。」
「我說完了。」
祝青臣關掉麥克風,不再多說什麼。
沈寂則趁著這個時間,擰開桌上的礦泉水瓶,給自己灌了一口水,簡單整理一下心情。
台下座位里,記者們對視一眼,有些心懷不軌的記者實在是扛不住壓力,默默地把電腦里的問題提綱關掉,甚至有的直接合上電腦,假裝出去上廁所,實則灰溜溜地離開。
這場發布會規模很大,光是受邀記者就有上千名,事情又備受外界關注,沒有幾個渾水摸魚的人,大概率是不可能的。
這下子,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留下來的記者字斟句酌,小心翼翼,再也不敢問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他們問:「沈先生,在您發布的聲明中,您說,您與秦……犯罪嫌疑人,在一場酒會中相識,並且在藥物的催化下,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所以我想請問您,在當時,為什麼不直接報警呢?」
沈寂閉了閉眼睛,又長長地舒出一口氣:「說來慚愧,當時我的腦子裡,根本沒有報警這個念頭。」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甚至可以說是有點貧困的家庭里。高考之後進入娛樂圈,在遇見秦懷慕之前,我一直在拍戲。可以說,這兩年裡,我的處事邏輯一直沒什麼長進。」
他倒是一點兒也不避諱,直接說自己笨。
「在我發現自己和犯罪嫌疑人被下藥,並且發生一夜情之後,我的第一反應是,是我做錯了事情。」
「所以,在犯罪嫌疑人提出,他可以和我交往的時候,我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我甚至覺得,犯罪嫌疑人肯紆尊降貴和我交往,是我的榮幸。」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是在這幾年裡,我一直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勁,直到祝老師跟我說起,我才發現,原來我並沒有低人一等。」
「這件事情,我也如實向派出所警察陳述過了,不過時間久遠,可能很難查證。我也接受了派出所的邀約,會專門拍一期視頻,為和我一樣的人解答困惑。」
「目前案件還在偵破當中,也有可能因為時間久遠,很難取證,最後也很難有結果。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
「酒會下藥行為,發生在現實里,是公共場所投毒行為,而不是浪漫美好的愛情故事開頭。」
又一個記者問:「沈先生,我們想知道,您是如何突破重重阻礙,最後反抗成功的呢?」
沈寂頓了頓,看向祝青臣和李鉞:「說實話,在我被非法拘禁在小島上的時候,我有想過反抗,卻不知道該怎麼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