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們所謂的矯正。
他們將賀庭遠的照片放在他面前,只要他有任何反應,他們就會用電擊棍打他,逼迫他說出「我不喜歡哥哥」這句話。
葉勉抽搐著,口吐白沫,幾乎死在鐵架床上。
三個月後,醫生護士對他進行檢驗。
他們爭得了賀庭遠的同意,拍攝了一段錄像。
錄像里,賀庭遠還是那副溫柔哥哥的模樣,笑著問他好不好、治療怎麼樣了。
幾乎是看見他的一瞬間,葉勉流下淚來。
於是他又被關進小黑屋懲罰。
六個月後,他對錄像免疫,於是醫生又讓賀庭遠本人過來探望他。
他求賀庭遠放他出去,他已經知道錯了。
可賀庭遠說,治療不能中斷,必須治滿一個流程,讓他繼續堅持,他能看出來,他已經在變好了。
他向賀庭遠求救的事情,自然被醫生護士看見了,於是又是為期三天的高強度治療。
十二個月後,他能夠在賀庭遠面前控制自己的喜怒哀樂,於是他被允許放半天假,出去見賀庭遠。
可是,就因為他在賀庭遠給自己遞水的時候,他不小心碰到了賀庭遠的手指,他被帶回去繼續治療。
就這樣,過了四年。
原本該在大學裡享受人生的葉勉,在所謂的治療中心裡,度過了十八歲到二十二歲的人生。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樣長,葉勉表現得近乎完美,他被允許出院,但還需要隨時接受複查。
臨走時,主治醫生對他說:「小勉,回去之後,也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你要記住,療養院的監控探頭,能一直拍到你家裡。」
葉勉驚慌失措,連連鞠躬:「醫生放心,我會注意的,謝謝醫生,謝謝您的辛勞付出。」
出院那天,賀庭遠親自來接他。
葉勉小心翼翼地上了車,離他遠遠的,喊了一聲「賀先生」,其他的,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可就算他這麼安分,賀庭遠還是不高興。
他擰著眉,問葉勉:「你怎麼不像以前一樣喊我『哥哥』了?」
葉勉穩住心神,用醫生對他說過的那些話回答:「我姓葉,賀先生姓賀,賀先生幫我保住家裡的財產,已經很好了,我不敢再奢求賀先生當我的哥哥。」
賀庭遠更不高興了,他皺著眉,道:「小勉,你不用故意這樣,引起我的同情。是,你姓葉,我姓賀,但我們永遠都不可能,你知道……」
話沒說完,葉勉就下意識跪倒下來。
他蜷縮著身子,低著頭,努力控制自己顫抖的身體,不讓自己失禁。
——電擊留下的後遺症。
賀庭遠用鋥亮的皮鞋踢了踢他:「小勉,別演戲,你之前可不像這麼愛演。」
葉勉伏在地上,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請您別把我送回去。」
賀庭遠覺得無趣,讓司機靠邊停車,把葉勉丟了下去。
他丟給葉勉兩張鈔票:「我說了,別裝了。你自己打車回去,如果你能在晚上七點前回到家,就讓你在家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