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邱秋戴著口罩準時坐到燒烤店,陳景和田甜早就到了,見他來高興地揮了揮手:「秋秋,在這裡!」
店門口掛著兩盞紅燈籠,燈泡昏黃,老闆在裡面揮汗如雨,辣味和香味裹著風飄出去老遠。
店裡生意很好,人滿為患,田甜為了照顧邱秋情緒,特意找了靠牆的桌,給他留了面向牆的位置。
真好,起碼不用和陌生人面對面。
頂著許多人打量的目光,邱秋一路走到位置上,坐下後才驚覺雙腿發軟。
太可怕了,好多人。
那種無時無刻不往身上扎的視線,對於社恐來說真的是太折磨了。
陳景去抱了幾罐啤酒和牛奶,給田甜和自己開了一罐,然後把牛奶放到邱秋面前:「怎麼戴著口罩?」
「有點感冒。」
低咳幾聲,邱秋還是把口罩摘下來,順便把順路買的禮物遞給陳景:「生日快樂。」
禮物是塊手錶,不算貴,勉強四位數,但陳景很喜歡:「謝謝邱秋,以後你就是我爹!」
「不要。」
「為什麼?」陳景捂著胸口很是受傷。
他一米八又長相帥氣,屈尊降貴給人當兒子,到底有哪裡不和心意?
「你太笨了。」邱秋認真回復。
小社恐眼神清澈,神情很是嚴肅,似乎是深思熟慮後才得到的結論,陳景頓時一陣哀嚎。
田甜給他一巴掌才終於安靜。
「感冒吃藥了嗎?」她問邱秋。
「吃了。」
看著田甜擔心的樣子,邱秋有些不好意思地捏捏小指,又補了句:「好多了。」
「那就好。」田甜放下心來。
燒烤其實味道很好,就是邱秋感冒了吃什麼嘴裡都在泛苦,乾脆不吃了安靜聽田甜和陳景講話。
聽著聽著,手機進來一個消息。
他掏出來一看,好嘛,是裴斯禮。
邱秋現在看到這個名字臉就熱,點了好幾下才把手機解鎖。
「裴:邱秋,不在家。嗎?」
「邱秋:在外面。」
「邱秋:朋友過生日,在吃飯。」
說著,怕對方不相信,他連忙拍了張桌面發過去:「一起吃飯。」
像半夜外出被妻子查行程的小丈夫,邱秋緊張得心裡直跳:「裴先生有事找我嗎?」
這次,男人回復的是一條語音,店裡吵鬧,邱秋要把手機湊近耳朵才能聽清:
「合作方送了一些東西,我一個人吃不完,想分一半給邱秋。」
他聲音清冷磁性,像靜謐禮堂奏響的大提琴,邱秋聽得耳蝸發癢,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不了,不了(小狗流淚.jpg)」
別送了別送了,他不想背上人情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