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里的雪花電流聲持續了快半小時,而後就恢復了平靜。
邱秋看到安靜睡在床上的自己,但環顧四周,再沒發現任何人的蹤跡。
但邱秋知道,在這一段時間裡,他房裡多了其他傢伙。
一個惡意滿滿,貪婪又黏膩的傢伙。
監控在很隱蔽的角落裡,對方不可能知道,也不可能在瞬間把監控畫面弄成雪花電流,然後半小時後恢復如常。
人類,很難做到這些。
但如果自己是是被鬼怪盯上了,那為什麼對方沒有吃掉自己?也沒有傷害,反而是干一些無法言說的事。
難道是色鬼?
邱秋為自己的想法打了一個冷囉嗦。
但或許是真的心理作用,邱秋一整天都提心弔膽,晚上的時候更是失眠了。
他現在不敢關燈,如果關掉的話,他總感覺有人站在床邊看著他,感覺面上被誰的頭髮弄得很癢,感覺窗戶那裡趴著一個人,眼睛瞪大死死盯著他,還感覺床底會爬出什麼都東西。
心裡太過恐慌,邱秋一晚上沒睡,第二天頂著黑眼圈去上班。
敲打檸檬的時候,他甚至感覺自己就像這檸檬,內心酸澀,沒有主動權,只能被人按在案板上無法動彈。
想怎麼弄就怎麼弄。
這麼一想,邱秋一個激靈,用力鑿打檸檬的檸檬錘就直直砸到手背。
他皮膚白,又用了勁,手背上面頓時泛紅,火辣辣地疼。
田甜聽水吧檯的小姑娘驚呼一聲後趕緊過來,讓陳景頂班,又把邱秋拉到後面,擔心地問:「秋秋,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是不是感冒還沒好,又燒起來了嗎?」
邱秋搖搖頭,選擇了沉默。
他說不出那句羞恥的「我被誰盯上了」,而且對方好像不圖錢財生命,只是單純地饞他的身體。
羞恥又恐慌。
「我沒事,就是昨晚上沒睡好,旺福一晚上在亂動。」
田甜信了,她拍拍邱秋的肩:「好,你今天早點回家休息,我和陳景收拾店裡。」
說著,她又看了看邱秋紅了一片的手背,憐愛道:「回去的時候準備去看看,買點消腫消炎的藥膏塗一塗。」
「好。」邱秋答應。
手背很痛,但邱秋不太想回家,以前那裡是避風港,現在總感覺那裡藏著一隻不知面容的惡鬼,正張著嘴等他自投羅網。
但邱秋沒辦法不回去,他是社恐,朋友很少,田甜陳景都和父母住,他開不了求對方收留自己的口,也沒辦法在別人家裡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