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現在還是太仁慈了,要更過分?
秋秋秋秋,他要怎麼做才能得到邱秋?!
「裴先生。」邱秋喊愣住的男人,他不擅長處理別人的好意,羞赧得臉頰通紅,「謝謝您。」
再次道完謝,邱秋起身。裴斯禮給他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想法——寺廟。
他害怕真是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想趕緊處理好,所以一刻也等不了。
裴斯禮感知到他的情緒,墨綠色眼直勾勾看著他:「要走了嗎?」
邱秋笑著點頭。
白熾燈下,男人微不可查歪頭,墨綠色眼瞳顯得越發晦澀:「嗯,再見邱秋。」
「再見,裴先生。」
退出裴斯禮公寓的門,邱秋從心裡鬆了口氣,即使鄰居不凶,待人稱得上是溫和,他也覺得拘謹和有負擔。
走廊上有燈,白熾燈泡周圍圍繞著四下飛竄的蟲蟻飛蛾,偶爾會遮住燈泡的亮度,讓走廊忽明忽暗。
小公寓門上的監控亮著紅燈,血色的,照亮一塊不大的區域,離遠了看,像黏膩冷血動物冰涼的眼瞳。
邱秋不敢亂看,沿著走廊過去坐電梯。但就在他走到走廊中間的時候,燈滅了。
樓下有野貓打架,尖銳又淒冽的哀嚎刺破樓層傳上來,走廊一片漆黑,前方只有安全指示牌幽幽的綠光。
撲通撲通——
寂靜的走廊能聽到邱秋自己越發沉重的心跳。
毛骨悚然,寒毛卓豎。
他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安慰著自己只是走廊斷電沒事的,樓下的貓咪也很可愛。但也不敢再坐電梯,只能咬牙順著樓梯一口氣就跑下一樓。
公寓樓下寂靜無人,草叢裡能聽到沙沙蟲鳴,奇怪的是,那兩隻打架的野貓反而不見了蹤影。
風搖動枝椏,落在路燈下像斑駁的鬼影。
邱秋騎著小電驢剛駛出去不遠,忍耐許久的閃電終於撕裂昏暗的天幕,接著開始噼里啪啦下雨。
躲閃不及,邱秋被淋了個透徹。
小社恐無功而返,狼狽又濕漉漉地騎著小電驢回來,眼前的公寓樓棟棟高大佇立,冰涼涼不近人情,讓邱秋有點想哭。
委屈。
但他性格又溫吞吞的,慣能忍受委屈。
心裡再難受,也哭不出來。
回到樓下的時候,他老遠瞧見等在那裡的裴斯禮。
男人手裡拿著傘,冷白的手指握著黑色傘柄,指骨微凸,筋絡明顯,很是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