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嗅著嗅著,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他突然被疼醒。
牙疼,連帶著腮幫子和半邊腦袋都在痛。
他汲著拖鞋慌慌張張跑到衛生間,對著鏡子張嘴看了半天牙,又洗乾淨手親自上手摸了摸。
泛疼的大牙摸起來很是瓷實,一點都不像是要壞掉的樣子,但腮幫子就是有點腫了,牙也酸酸痛痛。
邱秋想了想,覺得原因很可能就是那桶被自己一上午幹掉的冰淇淋。
果然,嘴饞都得付出代價。
牙齒酸又痛,咬緊牙關的時候會緩解一點,但一鬆開就酸痛得厲害,口腔里泛苦泛腥很是不舒服。
活這麼些年,邱秋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家裡沒有準備有相應的藥,只能出去買。
醫院有點遠,小電驢過去的話會很麻煩,而且邱秋不確定路上車和人是不是很多,思來想去,他想著乾脆去近點的診所先拿點藥。
把家裡垃圾順手打包,邱秋拿了個口罩就開門準備出去。
門扉甫一打開,邱秋就和剛剛回來的裴斯禮四目相對。
男人眼瞼下垂,視線落在邱秋泛紅的腮幫子上:「不舒服嗎?」
邱秋點頭,被男人一問,心裡委屈又愧疚,生理性淚水就要落下來。
他從來都不知道牙痛這麼要命,感覺有小針不停鑽著牙齒,連開口回答男人問題都做不到。
驀地,下頜被男人微涼的指腹捏住,邱秋隨著對方手裡的力度抬高下巴。
「張嘴,我看看。」
聽到這個要求,小社恐眼睫不自主地顫動,猶豫一會後可憐巴巴又認命地張開嘴。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邱秋自暴自棄地想,給裴先生看看又沒什麼事。
裴斯禮不愧是禁慾矜貴的好心鄰居,明明是那麼曖昧又下流的要求,他視線僅在小社恐牙齒牙齦周圍巡視,一點沒看對方紅潤的舌頭和粉潤的唇。
「牙齦有些紅腫,應該是牙齒突然受了刺激。」
聽到這話,邱秋心虛不已。
他想到了那被自己快快樂樂下肚的大桶冰淇淋,還有冰箱裡遺留的那一半證據。
眨巴眨巴眼,邱秋想萌混過關。
「在家吃了什麼?」
「……」
聽不懂聽不懂,秋秋聽不懂。
他不答話,裴斯禮也不催促他,只是拇指指腹微微摩挲他腫起來那半腮幫子。
邱秋覺得有些刺痛,但更多的是讓尾骨發軟的癢意。
知道瞞不下去了,他焉頭巴腦交代犯罪事實:「吃了冰淇淋……」
裴斯禮墨綠色虹膜微微擴張,但仍未鬆手。
邱秋繼續心虛補充:「超大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