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
「……好。」
這是個很羞恥的姿勢,邱秋又緊張又害羞,雙手乖乖抓住捲起疊在腿根處的褲子,他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越是這樣,房間裡就顯得尤為安靜,心跳聲也越發沉重明顯。
——撲通撲通。
一聲大過一聲。
邱秋害怕裴斯禮發現,緊張地不停吞咽唾沫,偶爾會別開腦袋把憋了許久的濁氣吐出去,輕輕咳嗽兩聲掩飾不聽話的心跳。
沒關係沒關係,都是男生,不就是抹了藥,沒什麼大不了的,秋秋,不要緊張!
胡蘿蔔胡蘿蔔,裴先生只是一根沒有感情的胡蘿蔔。
或許是自我安慰奏效,邱秋勇氣回來許多,也敢垂眸去看裴斯禮。
他不敢過多打量,只敢在不驚動男人的情況下偷偷看他的臉,看著看著,邱秋才發現在男人左眼下面,有一顆很小的,淺緋色小痣。
像白紙落了墨,又純又欲。
邱秋覺得熱,耳朵在發燙。
他視線越過男人高挺的鼻,落到對方緋薄的唇上。或許是受昨晚上那個凌亂的夢境干擾,他腦子裡現在全是男人舔舐唇齒的性感模樣。
好……下流。(秋秋是指自己)
愣神間,藥膏和冰涼的掌心覆上腿部淤青,驚得邱秋一哆嗦,不受控制地嘶了一聲。
裴斯禮停下手上動作,問:「很痛嗎?」
「啊……有點。」
「好。」
?什麼好?好什麼?
邱秋根本沒聽到男人問了什麼,只是條件反射回答,回過神後想解釋但又覺得羞恥,乾脆閉上嘴巴不再說話,彆扭地別開腦袋不看人,任由男人給他上藥。
藥膏是消腫止痛的,塗上去有些涼,裴斯禮要用掌心和著要把淤青揉開。
邱秋準備不管對方做什麼他都受著不去管,但萬萬沒想到裴斯禮會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在抹藥的時候往淤青處吹涼風。
哄小孩一樣,以為這樣就能幫怕痛小社恐緩解疼痛。
這個姿勢實在是太過分了。
如果邱秋沒關門,如果有不知情的人經過這裡,只要稍稍探頭往房間裡看上一眼……
絕對會以為男人在和他做晉江狠狠和諧的事。
驚嚇,羞恥,曖昧心悸,各種亂七八糟的情緒瞬間裹挾住邱秋的心臟,讓他根本沒反應過來,只能循著本能抓住裴斯禮的頭髮,迫使對方抬起頭來。
四目相撞,男人墨綠色眼底像幽深的海。
視線拉扯糾纏,荷爾蒙和性/張力碰撞,或許還有多巴胺的分泌,讓邱秋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