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秋天衣服厚實藏的住不會被人發現,布料刮蹭著也會帶來麻痛,讓小社恐又羞恥又惱怒。
因為兩隻手要協作,他只能用嘴勉強含著毛衣下擺,對著鏡子稍稍挺起胸脯,將創口貼撕開再小心翼翼貼上去。
初初碰上,疼得他嘶了一聲。
疼痛的源頭被小又窄的創口貼束縛住,邱秋覺得更加奇怪和不舒服,他伸出手不放心地按了按創可貼兩端,防止它們在半途脫落。
希望可以堅持到他到家。
恰好門被裴斯禮敲響,男人低啞地聲音透過門扉傳進來:「邱秋?」
語調微微上揚,聽得人耳蝸發癢。
邱秋瞬間像幹壞事抓包的貓,翹著尾巴匆忙卷下毛衣下擺,洗了洗手才悄咪咪推門探出腦袋。
裴斯禮在門口等著他。
男人長身玉立,眼瞼微微下垂,目光直勾勾落到他身上,眉眼很是清冷俊美。
看起來很是不好相處。
邱秋被他看得無端心虛,小臉酡紅,仰著腦袋疑惑:「裴先生?」
你怎麼會過來?
裴斯禮終於捨得收回一直黏在小社恐身上的視線,喉結微微上下滑動:「準備出發了。」
原來是這樣。
邱秋乖乖點頭。
機場是沈觀雲親自開車送的,邱秋甫一坐上車,就看到副駕駛上臭著一張臉的邱楓。
脾氣不好的小少爺不知又被誰招惹了,渾身是刺,冷著臉誰也不搭理,只顧著低頭玩手機。
看到邱秋進來,他不動聲色地坐直了些,也不顧著玩手機了,餘光一直往後面瞥。
小少爺視線太過明顯又毫不知收斂,邱秋不自在地動了動,乾脆靠著窗閉上眼休息,裝作沒有看到。
從後視鏡看到人閉上眼睡覺,邱楓徹底放下手機,側身探頭往后座看。
以前只知道邱秋是被趕出家門的可憐蛋,邱楓以為他會蠢笨粗鄙,過著連狗都不如的日子,上不得台面,所以他打心眼裡瞧不上對方。
但和他想像中的恰恰相反,邱秋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哥哥話不多但很是聰明漂亮,有自己的小脾氣和固執,可愛乖巧的,就是讓人莫名被吸引。
他不是那種被趕出溫室後漸漸枯萎的嬌花,反正靠自己過得很好。
邱楓看著那張薄粉的臉蛋,咬著牙嘖了一聲,正想開口把裝睡的人叫醒,後背就猛然一涼。
抬頭,他對上裴斯禮墨綠色眸子。
男人直勾勾盯著邱楓,眼底倒映著對方稍顯扭曲的身影,明明對方散漫地撐著下頜沒開口說一個字,但就是讓人從心底感到畏懼。
邱楓牙齒打顫,慌亂轉身坐好,重新低頭玩手機,沒再發出一點聲響。
……
黑色轎車緩緩在航站樓附近停下,邱秋隨著車身的停穩「適時」醒過來,隨手扒扒睡亂的頭髮,他暈乎乎跟著裴斯禮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