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心內科的手術都排滿了。」
而自己之所以會在周末晚上出現在鬧市區,是為了敲定自己跟了大半年的收購案。
「除顫儀準備,三二一!」
再往前回溯,自己一個原本搞計算機的最後轉行當了高級經理,還是因為……
「嘀——」波折的生命線變成了筆直平淡的圖像,標識著搶救失敗。
回憶終止,蒲千陽的心跳也再一次停跳。
急救室的醫生摘下口罩,無情地宣布:「搶救無效。」
啊,這就是由相同的失敗貫穿始終的平行世界的人生嗎?
「不知名患者死亡時間,10:53。」
說好的人不會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呢?哲學家果然都是騙子。
「要是那個叫祝雲宵的博士生在就好了,說不定這位患者就不會死了,有些時候搶救這種東西真的是玄學。」護士一邊惋惜,一邊為蒲千陽蓋上了白布。
然而相比於上一次的昏沉,這一次搶救過程中蒲千陽雖然不能動作,但他的精神很清醒。
在被蓋上白布後,他的視野變得一片黑暗,也因此他的其他感官也變得格外靈敏。
躺在病床上的他甚至能感受到夜晚的江風穿過聳立在港城大地上的高樓大廈,越過急診室的門來到了自己身邊。
而在這略帶濕潤的江風之中,還夾雜了一些草木香氣和油墨味道。
一如剛剛自己重新經歷過的那個學生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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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在這裡了?」
一個蹲在他座位旁當然自來卷被他的話嚇了一跳,「蒲哥,我就拿個卷子的答題卡看看你作文怎麼寫的,不至於讓你發出這種問題吧?」
卷子?對,卷子,2013年暑假學習成果檢測。
蒲千陽抬起手開始翻找那份之前被撕成了兩半的答題卡,想要確認一個自己的離譜猜測。
「謝謝哥,我自己找就行,您接著睡。」
因為蒲千陽沒有坐起身,這一次的滋啦一聲,好像比上一次的要再早上那麼幾秒。
語文老師的怒火在燃燒,罰抄也如期而至。
然而這一次,蒲千陽沒有直接乖乖拎著紙筆去走廊,而是轉過身來,用儘量平穩的聲線問:「你為什麼不去二院?」
祝雲宵愣了一下。
前桌第一次主動跟自己說話,但問了一個讓自己摸不著頭腦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