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他偷偷在手裡握了自己那支只有在寫字不出水其他時候到處漏墨的鋼筆。
正如他所期待的那樣,祝雲宵那藍黑色的褲腿上沾染了大片的墨痕。
「同學,你這鋼筆可能被我摔漏墨了,你跟我一起去小賣鋪我去給你買只新的吧。」蒲千陽的語氣非常誠懇。
祝雲宵在長劉海的掩蓋下微微皺了皺眉,正要說不用了。
而此時,過肩龍又如期而至。
蒲千陽直接拽著祝雲宵就跑了。
過肩龍難以置信,連續兩天都有人從自己眼皮子地下被極限帶走,這多少有點太玄幻了。
小賣鋪位於食堂的東南角,是住校學生續命的不二聖地。零食飲料方便麵,橡皮直尺塗卡筆,一應俱全。
等二人達到那裡的時候,祝雲宵甩開蒲千陽的手,剛要質問他在幹什麼,卻被打斷了動作。
蒲千陽徑直指向老闆,問:「昨天晚上是他嗎?」
順著他的手勢看去,那位老闆,正如蒲千陽記憶里的那樣,穿著他經典的條紋襯衫,躺在櫃檯後的搖椅上養精蓄銳。
觀察到祝雲宵的肌肉瞬間緊繃了不少,蒲千陽確認昨天晚上出現的大概率就是老闆本人了。
至於為什麼是大概率,因為很多早期推理小說都喜歡用雙胞胎來製造一些謎題。因此也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性。
原本蒲千陽的計劃是祝雲宵找個機會把老闆支出去,讓自己去裡邊翻找線索。可是看身旁這人的樣子,沒直接衝進去給人打一頓都算他涵養好。
那就只能自己把問題全包了,希望能在八分鐘內解決問題。順便帶著安撫祝雲宵讓他不要打草驚蛇。
當蒲千陽正要進入小賣鋪跟老闆套近乎的時候,老闆的手機響了起來,鈴聲還是他們這一輩非常喜歡的鄧麗君。
老闆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就接通了電話。
竟然不是微信電話嗎?哦不對,現在是十年前,微信還沒那麼流行。
「哎,小季啊。就那對夫妻的事兒,你也別調解了。是他們自己貪,老老實實領了補償不就行了,還非要找什麼勞動局。」老闆在接起電話後,姿勢從躺變成了坐,眼神也變得陰鷙了起來「現在倒好,項目停期,天天都在燒錢。我可是虧了很多。」
「我不慌,他們能告我,我也能告他們。所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蒲千陽身後的祝雲宵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卑鄙。」
「具體告了什麼你就別管了。我跟關老闆也是老交情了,不然我這都不會跟你說的。」
似乎是電話那頭的人放棄了。也是,非親非故地能幫別人爭取到這個地步已經仁至義盡了。
突然老闆支棱起來,把從一側的鞋架上把自己的皮鞋拿了下來。他用臉和肩部夾著手機一邊聊天,一邊穿鞋,「新生意?好好好,等我一會兒。學生還要上兩節課才到午休呢,時間來得及。」
說完,老闆掛了電話匆匆鎖上了小賣鋪的門,向著校園的側門小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