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若不是祁一山在場,他真的想拽住蒲千陽問個明白。
什麼問題?你怎麼知道的?怎麼解決了?
如果蒲千陽能讀心,大概會感慨一句天道好輪迴。
叫你當初跟我當謎語人!
「我建議你先別著急行動,想明白自己要什麼。」他微微抬頭看著跪坐在一旁的祝雲宵,「時間都過去一周了,如果想解決問題,至少得動動腦子。」
順著圍欄的縫隙,他指了指那邊女生宿舍的樓頂,「事發後樓頂被封起來了,考慮到現場材料的堆放大概也找不到什麼線索。」
「更何況,就算上邊沒被封起來。」他指了指從操場圍欄到宿舍樓之間肉眼可見的長距離,「你打算怎麼過去?又怎麼上去?」
可祝雲宵好像沒有聽進去一樣,反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蒲千陽眉頭一挑,怎麼又是這個問題,為什麼不能接受別人的好意呢?
「用問題回答問題不是個好習慣,如果不是我性格好你已經挨打了。」
「如果你非要一個理由的話,覺得你好特別,跟其他人不一樣,怎麼樣?」
祝雲宵盯著蒲千陽,來了一句:「要真話。」
這會兒跟我要真話了是嗎!那為什麼你之前不跟我說真話?你雙標!
無奈之下,蒲千陽遵循九分真摻一分假的胡說八道方法論,配上真誠的眼神,說:「我聽到你和教導主任的對話了,我也覺得真相很重要,而且我喜歡看熱鬧。」
他其實對真相一點興趣都沒有,就像他也沒有追究那個工人到底是出於什麼心理藏了最後的小樣一樣。
本來想著,如果祝雲宵還糾結自己幫他的理由,就給他兩拳。
可祝雲宵並沒有糾結,只是沒有接話。
這下場面好像僵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顧無言,只差淚千行。
蒲千陽心中嘆了口氣,這孩子這麼犟,以後怎麼哄人啊,還是要看自己這個成熟的大人的。
可意外發生了,第一次,祝雲宵先服軟了,「那你覺得要怎麼辦?」
願意商量就好辦事,蒲千陽從口袋裡掏出祁一山的調查資料,拋給了祝雲宵,「你先看看這個。」
祝雲宵抓住已經變得有些褶皺的紙卷,順著摺痕打開了它。
看著他的動作,蒲千陽腦袋裡竟然冒出了一個形容詞,沉穩。
可能是年齡限制,在他的眼中祝雲宵的很多行為方式不是很恰當,但他也要承認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在祝雲宵身上看到獨屬於年輕人的毛躁。
祁一山的小作文挺長,外加字寫得也不是很工整,想要不熟悉他的字的人讀懂多少有些難度。
在祝雲宵閱讀期間,蒲千陽四處張望了一圈,想看看學校附近有沒有什麼有監控的建築,而且大概率能拍攝到宿舍區樓頂那種。